景咬了咬嘴唇，看着他一眼没一眼地眨着，眼圈还是红红的，小小地抽了下鼻子。
“我不走。”
她轻声说，“我会一直在爸爸身边。”
那声音又轻又真，就像清晨阳光下透过窗纱的暖风，柔柔地拂进心里。
落怀文鼻子发涩，忽然有点想笑，又有点想哭。
他把孩子抱得更紧了些，额头抵住她的：“说好了，不能骗爸爸。”
阿景郑重其事地点点头：“说好了。”
意识空间深处，系统抱着脑袋，已经不想说话了。
它默默刷了两遍黑化值，9.7，9.8，9.6……掉不下去了，掉不下去了！
而且落怀文那个眼神，它确定，他绝对是猜到什么了。
系统在意识世界里缩成一团，小声哼哼：【完蛋完蛋完蛋……】
【我当初为什么要绑定这种甩手掌柜宿主呜呜呜。】
只有它在操心任务的事情。
它甚至隐隐觉得，上面要是知道“宿主对反派产生了强依恋情绪”，不愿意离开任务世界，而它作为系统却搞到反派黑化值上涨、任务无法冻结，可能连它的主程序都会被重构。
但它也没办法啊。
它盯着落怀文怀里的阿景，小小一只，眼神又明亮又乖，哪怕哭得惨兮兮的，也还是会因为“爸爸说了”而点头答应。
唉，算了算了。
多拖一段时间就拖吧。
接下来的几天，落怀文像变了一个人。
他不再让阿景独自在房间玩耍，哪怕只是五分钟。
他去阳台晾衣服，也要抱着她；在厨房做饭，也要把她安在小凳子上，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一边切菜一边频频回头确认她还在。
连夜里睡觉，他也改了以前让她睡小床的习惯，把她抱上了大床，一只胳膊圈着她，小半夜只要她翻身，他立刻惊醒，睁开眼摸她的手脚、额头，确认她好好地睡在自己身边。
他甚至梦见过好几次，梦里她一点一点在他怀里变轻，像风一样散了。
他在梦中想喊，嗓子却哑得发不出声，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消失不见。
醒来后，他整个人满身冷汗，抱着阿景不松手，像是怕她下一秒就会被梦带走，整个人焦虑，无措，仿佛又回到了以前那个时候。
阿景虽然年纪小，却也察觉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