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热水，又拿出几块糖压在小碟子里，递到阿景手里：“饿了没？先垫垫肚子。”
阿景怯怯地接过：“谢谢太奶奶。”
爷爷站在客厅一角，沉默了几秒，忽然指着阿景，冷冷开口：
“她是谁的孩子？”
声音一出来，屋子里瞬间安静了几分。
奶奶刚端茶的手一顿，阿景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
落怀文坐得笔直，脸色肃穆。
“她叫阿景，是我的孩子。”他说这话时嗓子发紧，但仍尽量让语气稳定，“亲生的。”
爷爷像是被雷劈了一下，眼睛一下瞪大，怒气从眉宇间轰然炸开。
“你说什么？！你有个孩子？！”他怒指着他，“别跟我说是你和那个女人的偷偷有的！！”
落怀文喉头动了动，嘴唇一紧，脸上没有表情，但手已经握成了拳。
“不是您想的那样，我不知道她的存在。”他缓缓开口，“前不久她自己找上门来。她说她妈妈不见了，只记得我的名字。我做了亲子鉴定，是亲生的。”
“你……”爷爷气得发抖，手按住胸口的心脏，眼里全是失望，“我以为你失去一切之后，至少会反省！你会知道自己错在哪，会知道怎么做人！结果呢？你跑出去几年，带回来一个野孩子？！你怎么还有脸回来！！”
落怀文没有争辩。
他只是坐在那里，紧绷着脸，像一个决心让狂风打在脸上的人。
但把阿景抱了过来，捂住她的耳朵。
“我不管她是怎么来的，跟你有没有关系，这孩子我不会认！”爷爷咬着牙，“别想她姓落，也别想进我们祖坟！”
“我没想进祖坟。”落怀文终于开口，嗓音低沉，“我回来，是想和您借点启动资金，哪怕是贷款，我打算重新创业。”
“创业？你？”爷爷讽刺地笑了，“你当年怎么被人搞得倾家荡产的忘了？你还有脸说创业？”
“我不一样了，爷爷”他目光平静，“我现在是个父亲。”
一旁的阿景，看着他们争得面红耳赤，知道是因为自己，于是用小手偷偷拽了拽爸爸的袖子，小声问道：
“……爸爸，太爷爷是不是不喜欢我？”
落怀文一震，转头看着她，那双红红的眼睛里满是委屈。
她眼神里甚至还带着一点点小心翼翼的讨好，仿佛她只要更乖一点，就会被喜欢了。
落怀文心一下绞紧，眼底泛起锐利的光。
他将阿景抱进怀里，声音平静却有力：“和阿景没关系，是爸爸的错。”
“爸爸……”阿景窝在他怀里，抱着落怀文的脖子，学着他的样子给他捂住耳朵。
爷爷看吓到孩子了，也不再言语，沉着脸不说话。
奶奶在这时端了杯水出来，放在落怀文面前。
她坐在沙发另一角，默默擦了擦眼角，又看向阿景，低声说：
“别听你爷爷的，他只是太倔。”
“……我知道。”落怀文轻轻答道，抱紧了怀里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