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她轻咬下唇,“过继之事事关重大,孙媳还需再思量几日。”
这算盘珠子,都快打到她脑门子上去了!
前世她心里也曾这般想过,只是这些人光想着喝她的血,却忘了她原本是可以送给侯府一个锦绣前程。
老夫人见她态度松动,眼中闪过一丝得色,“阿染,祖母知道你是个明白人。此事虽不急,也不能拖太久。”
说到这里,老夫人话风一转:“听说这几天柳氏总往你院子里跑?”
宋染故作迟疑,停了稍许才答道:“姨娘说要感谢二公子之事,孙媳也不好回绝。”
老夫人冷笑一声,“倒是个会钻营的。只不过到底出身卑贱,脱不了见利忘义的本性!你年纪轻轻,不知人心险恶,可要擦亮眼睛。”
“孙媳知晓了。”宋染勉强点头。
目的已经达成,那就没有再演下去的必要。过犹不及,难免露了马脚。
如是像前世那般,诸般算计都落到她一人身上,哪怕她是重生之人,有先知先觉的优势,也难免出错。
倒不如抛出饵来,让他们先狗咬狗,她也好从容布置。
而侯府,无疑是最大的饵。
三月,春意正浓。
京城各处垂柳抽出嫩黄的新芽,随风轻摆,如烟似雾。朱雀大街上,各府马车碾过青石板路,留下一路淡淡的花香。
自嫁入安平侯府,已过去两月有余。
宋染宋染站在侯府后院的石桥上,望着池中游鱼搅碎一池春水。
岸边几株西府海棠开得正盛,粉白的花瓣随风飘落,有几片沾在她的裙裾上,像是绣娘精心点缀的纹样。
两世为人,她少有这般清闲的时日。
“小姐,风大了。”琥珀拿来一件蜀锦披风过,细心地替她披上,“李掌柜方才递来消息,吴家那边已经准备好了,问什么时候收网。”
哪怕已是正春,但这风还是带着寒意。
宋染拢了拢披风:“时机未到,不着急。”
有吴家配合,那十间铺子赚五万两银子也不需多长时间。
谢云祁母子手里有银子,又抱着一堆下蛋的金鸡,以他们的为人,肯定要起别的心思。
接下来,该是看戏的时候了。
不过眼下却是有件迫在眉睫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