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来老头子作画的吧?”
他只是不想理会那些蝇营狗苟之事,又不是不通人情世故。
宋染从怀里把卷轴拿了出来,放到韩文山面前。
“晚辈有幸得到孟夫子的一幅真迹,还请老先生鉴赏。”
“孟兰台的真迹?”韩文山顿时来了精神。
孟兰台流传于世的真迹并不多,大多被皇室收藏,就是他手上也仅仅有一幅。
如果是真的,用价值连城形容也不为过。
“还请老先生替晚辈掌掌眼。”宋染微笑。
真迹肯定是真迹,但此时她也不介意拍老头子一个马屁。
韩文山点头,放眼当世,还有谁比他更有资格鉴定孟兰台的字?
卷轴展开时,韩文山顿时大惊失色:“这……这竟是霜毫落星河帖!”
孟兰台流传于世的书帖以残本居多,此时他手上的,竟然是一幅保存完整的霜毫落星河帖!
韩文山的手指微微颤抖着在书贴上轻轻拂过,良久,才抬头问道:“你是吴素的女儿?”
宋染欠身回道:“原来老先生认识阿娘,晚辈从未听阿娘提起。”
韩文山心道,怎么能不认识,文山学院差不多一半的开销可都是你母亲提供的。
“说吧,究竟有什么事值得你拿出孟兰台霜毫落星河帖。”韩文山还没傻到认为宋染真的只是找他鉴定字帖真假。
宋染微微福身:“老先生明鉴!晚辈想向老先生求一个学院的名额。”
韩文山微微一怔,目光在宋染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后缓缓说道:“吴素仅你一女,你要这名额可是为了安平侯府所求?”
“老先生慧眼如炬!”宋染再次欠身。
韩文山皱眉:“若是他人还好,安平侯府这个谢二公子,恐怕不成。”
文山书院之所以能成为是大景甚至列国中众多学院中的翘楚,一个原因韩文山的声望可以说是当世无双,但更多则是因为他一直坚持宁缺毋滥。
如果是别人,就凭吴素这一层关系,收就收了。
但谢云祁名声本就不佳,前几日又闹出那么大一个笑话,哪怕他是安平侯府的公子,也是没有资格进文山书院的。
只是这霜毫落星贴……有些可惜。
宋染见他有些犹豫,便朗声说道:“老先生,圣人有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云祁幡然醒悟,痛改前非,还望老先生给他一个机会。”
韩文山低头不语,只是定定地看着霜毫落星贴。
应该还是有机会。
之前只顾痛快,老夫人和柳姨娘对她已经起了警惕,如此一来,很多事情就变得难办起来。
“晚辈也不为难老先生。”宋染继续说道,“如今离书院开山门尚有大半年时间,晚辈只请老先生给云祁一个机会,让他进书院试读。”
“只是试读?”韩文山有些意动。
宋染点头:“半年之后,如果云祁自己不成才,晚辈也不勉强老先生。”
凭谢云祁也想进文山书院,他也配?
半年,时间已经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