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海风吹得南月一个激灵,唇上的刺痛和残留的冰凉触感让她心乱如麻。
她狠狠擦了下嘴唇,想把那混账人鱼的气息擦掉,却只尝到更浓的血腥味。
这都是什么烂摊子!
“疯子!神经病!”
南月低声咒骂,裹紧了湿透后更显单薄的兽皮,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回走,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倒霉的海岸线。
刚爬上一个小雪坡,还没看清路,两道极具压迫感的身影就突兀地出现在了前方的风雪中,像是等候多时。
左边,银蛰斜倚在一棵冰晶覆盖的枯树上,银色的长发随意披散,几缕发丝拂过他冷峻的侧脸。
那双标志性的银灰色竖瞳在风雪中闪烁着无机质般的寒光。
他双手环抱,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眼神精准地看向南月红肿破皮的唇瓣,以及她身上明显被海水浸透、带着海腥味的狼狈。
右边,霜喑站得笔直如松,漆黑的短发衬得他冰蓝色的眼眸更加剔透,也更深沉。
他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气,目光沉沉地落在南月身上。
看到她冻得发青的脸色和湿透的兽皮时,眉头几不可察地蹙紧。
一丝担忧飞快掠过冰蓝色的眼底,随即又被更深的寒意覆盖。
他敏锐地捕捉到了南月身上那股不属于陆地的,来自深海的气息。
以及南月唇瓣上,刺眼的红肿。
南月脚步一顿,头皮瞬间发麻。
他们怎么在这里?
银蛰率先打破沉默,他慢悠悠地直起身,踱步向前,银灰色的竖瞳紧锁着南月。
“他还真是对你锲而不舍,追到这里来。”
他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她的嘴唇,那眼神仿佛在凌迟她。
作为南月的兽夫,银蛰当然知道沧溟的存在。
但他没想到,为了追到南月,沧溟会从千里之遥的地方赶来。
他是该说南月魅力大,还是该感到嫉妒呢?
霜喑没有说话,只是周身的气压更低了几分。
冰蓝色的眼眸如同极地永不融化的寒冰,冷冷地刮过南月,最终定格在她身后那片幽蓝的海域方向。
南月刚想开口解释,一个更嚣张的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
“姐姐,需要我帮你解释吗?”
只见不远处的礁石后面,紫色的鱼尾优雅地一摆。
沧溟撑着湿漉漉的手臂,轻而易举地跃上了雪坡。
他银紫色的长发滴着水珠,紧贴着线条完美的上身,紫色的瞳孔燃烧带着笑。
少年的目光死死盯着挡在南月身前的两个雄性。
沧溟下巴微扬,带着人鱼王族与生俱来的傲慢与对陆地兽人的轻蔑,紫色的眼眸里是毫不掩饰的敌意。
空气瞬间凝固!
三方对峙,无形的火花在风雪中噼啪炸响。
银蛰的银灰色竖瞳危险地眯成一条细线。
他嘴角那抹假笑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森冷的杀意。
他缓缓站直,属于顶级掠食者的威压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周围的温度似乎又骤降了几度。
“哪里来的小杂鱼?”
他声音低沉,带着毒蛇吐信般的嘶嘶尾音。
“也敢在本领主的地盘上撒野?南月欠的债,还轮不到你这种海里的玩意儿置喙。”
“领主?”
沧溟嗤笑一声,紫色的鱼尾不耐烦地拍打了一下雪地,溅起细碎的冰晶。
“一个被姐姐发卖过的失败者,也配称领主?”
他精准地戳中了银蛰最不堪回首的痛处!
银蛰的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周身银光微闪,显然被彻底激怒,指尖隐隐有锐利的银色鳞片浮现。
“够了!”
霜喑冰冷的声音如同寒刃,骤然切断了即将爆发的冲突。
他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