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刘启峰挂了电话。
“这个手机?很特别吗?”
刘艺菲好奇地看向他,她对电子产品的关注向来不多。
“嗯,很特别。它没有传统的键盘按键,整个正面就是一块屏幕……”
刘启峰将手机收起,跟她耐心解释。
边说着,两人边沿着来时的路,回到寨子里的住所。
这是一间由寨中木楼,虽不奢华,却干净整洁,充满了质朴的气息。
窗台上还放着几盆不知名的野花,为房间增添了一抹生机。
刘艺菲伸了个懒腰,但她还惦记着刚才在高地上被打断的问题。
“哎,你还没说完呢?”
她当即走到床边坐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那个另一种理解方式。说来话长也得说,不许卖关子。”刘启峰看着她那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认真模样,笑了笑。
他于是走过去,伸手温柔地将她揽入怀中,两人一起躺倒在铺着靛蓝色扎染床单的床上。
“好,不说关子。”
他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更舒适地靠在自己臂弯里,另一只手轻轻抚过她的发丝,目光投向天花板。“表面上,我们看到的电影……”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像在讲述一个古老的寓言:“是一个因“命酒’引发,浪漫又惊险的时空交错故事。
“雨晴和天过,跨越三年光阴,意识互换,共同努力,最终预警灾难,拯救了寨子,并在未来重逢。“这是一个完整,带有奇幻色彩的浪漫故事,对吧?”
“嗯。”
刘艺菲在他怀里轻轻点头,屏息凝神等待他的下文。
刘启峰的话引导着她,继续说道:“好,但如果我们抽掉“命酒’和“绳结’这些的超自然力量……”“从现实和心理的角度去重新分析里面的一些细节。你就会发现,藏在这个浪漫故事之下,还有另一个同样成立,但是更残酷、更真实的故事。”
他有意停顿,让她消化这个假设。
“首先,是天过。电影开头,他是不是展现了一些状态?失眠、焦虑、恍惚,对旧物异常执着。“这些可以理解为他是即将和“雨晴’产生链接的征兆;但同样可以解读为…他本身就处于精神高度紧张、甚至带有轻微解离的倾向。
“他的研究压力、童年的双亲离世、长期独自一人……都可能是成因。”
听到着,刘艺菲的眼睛瞬间睁大,开始努力回忆剧本里的细节。
刘启峰继续向她分析一些埋藏的隐喻:
“黄渤的角色赵志强。他是不是一再积极撮合天过和那位“学妹’?天过添加了那个学妹’的Q0,但他们从未真正在会面过,对吗?”
“好像是……”
刘艺菲喃喃道,似乎捕捉到了什么。
刘启峰的声音平缓,像拼图一样,将一块块碎片推到刘艺菲面前。
“天过为何最终会去云溪寨?电影里表现的是他想要知道最终的结果独自前往。但其实他是和赵志强一起去实地考察地震遗址,并顺道完成所里组织的发放物资的任务……”
“最后,也是最核心的一点。
“拯救寨子的,到底是谁?没有意识互换,没有未来的图纸和数据。
“有的只是一个名叫风雨晴的女孩,她自幼失去父母,在电影开头,喝下命酒后大醉一场的她自学父母留下的地质笔记和民俗知识,在思念和孤独中长大。
“她敏锐地观察到了井水、牲畜、绳结的异常。是她在灾难前夕,凭借着自身的智慧、勇气和继承自父亲的“酒司’身份,说服了族人,完成了撤离。这一切,是她自己做到的。”
刘艺菲彻底怔住了,呼吸都变得轻微。
这个解读像一道冷冽的泉水,冲刷掉了故事表面那层带着奇幻色彩的浪漫,露出了底下冷冰冰的现实。“所…所以”
她消化着这个信息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