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对劲啊。
按道理,以小舅子的性格有了这份事业,尾巴都该翘到天上去了。
今天这场合,就该是他耀武扬威、狠狠踩我张顺鸿脸的时候啊!
老子连他可能怎么炫耀、怎么挤兑我都预演了好几遍!
张顺鸿感觉自己做的防打脸准备,毫无用武之地,蓄满力的一拳,结结实实打在了空气里。妈的,老子就不信了!
你装!
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老子下午就要去见老同学,看看能不能搞定一纯品牌的合作。
到时候,你那千把人的破厂,在我面前算个屁。
想到这里,张顺鸿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烦闷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脸上重新堆起那种掌控全局的笑容。
这时,坐在主位附近、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大伯,却放下酒杯,看向了赵志强。
大伯年近七十,是家族里德高望重的长辈。
赵志强父母早逝,当年多亏了大伯的帮衬才顺利长大,对大伯一向敬重有加。
“志强啊。”大伯的声音带着长辈特有的温和关切,他看着赵志强,“最近看你好像瘦了点?在顺鸿厂里做事怎么样?要好好做事,听你姐夫的话,别让他操心。”
在大伯朴素的认知里,赵志强还在张顺鸿手下讨生活。
餐厅里也安静了几分,亲戚们的目光都落在了赵志强身上。
赵志强放下手中的筷子,端正坐姿,答道:“大伯,多谢您关心,我没在顺鸿做了。”
话音一落,不少亲戚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啊?没做了?”大伯一愣,显然很意外,“那……那你现在做什么呢?在外面打工?”
张顺鸿心里咯噔一下,暗骂大伯多事,但还是瞅准机会,阴阳怪气的说道:“大伯,人家志强现在自己创业,半年不到,就有已经有了一家千人工厂,可了不得。”
他把半年不到这几个字说得很重,暗示对方急于求成。
果然,大伯一听,眉头立刻紧紧皱了起来,沟壑纵横的脸上写满了不赞同和深深的忧虑。
“半年?!”大伯的声音都拔高了几分,“志强啊!你这是胡闹啊!”
“办厂子那是天大的事,要稳扎稳,半年时间,千把人的厂子,这不是小孩子过家家,步子迈得太大,是要摔跟头的。”
大伯连连摇头,他是真心实意地为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侄子担心。
张顺鸿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扫过在座的亲戚,仿佛在代表家族发表权威意见:“大伯说得太对了,年轻人啊,心浮气躁!”
“搞工厂,哪有那么简单?资金、管理、技术、销路……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都是灭顶之灾!”“半年就搞个千人工厂出来?这不是雄心壮志,这是……这是拿钱打水漂,拿身家性命开玩笑啊!”坐在他旁边的赵志强姐姐,也就是张顺鸿的妻子,看着丈夫那副得意洋洋,刻意贬低自己亲弟弟的样子,又看了看对面弟弟平静无波的脸,心中实在不忍。
她悄悄在桌下拉了拉张顺鸿的袖子,低声说:“顺鸿,少说几句……”
语气带着恳求和一丝尴尬。
然而,张顺鸿此刻正沉浸在“批判”的快感和找回场子的得意中,哪里听得进去?
他甚至觉得妻子这是在拆他的台,于是猛地转过头,狠狠地瞪了妻子一眼。
“大伯。”赵志强的声音不高,“您老放心,厂子的事,稳当着呢。”
“再说,我只是小股东,没投多少钱,一切都有大老板兜底呢。”
“姐夫,你说的那些风险……操心太多了,稳不稳当,大老板心里有数,我这边,按部就班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小股东?”张顺鸿捕捉到了最关键的信息。
原来如此,我就说嘛!这小子哪有那个本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