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一趟莞城把畅畅接回来。”
“我当时听到他打电话了,畅畅应该是没买到票。”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再说了,什么大啊小的,畅畅不就比小默大三岁吗?算个啥?”
苏凤琴听着赵春芳这掏心窝子的话,又是欢喜又是感动,眼泪都快下来了。
她连连点头:“春芳姐!你不介意……我……我当然是开心的!畅畅要是能……能进你家门,那是她的福气!”
激动过后,苏凤琴理智稍稍回笼,脸上浮现出母亲特有的谨慎和一丝忧虑:“不过……春芳姐。”“关键还是得看两个年轻人自己的意思,他们现在都在莞城,见识广了,想法也多。”
“咱们当妈的,盼着他们好是真心,但这事儿……不能勉强。”
赵春芳立刻点头表示赞同:“那是那是!凤琴你说得对,咱就是先通个气儿,有这心思。”“现在不兴父母包办了,得看俩孩子自己处得怎么样,有没有那个缘分走到一起。”
“我就是想让你知道,我跟老李,都中意畅畅这丫头,要是他们俩真能成,我们老李家,绝对把畅畅当亲闺女疼!”
“彩礼什么的,都好说,咱俩家知根知底,绝不会亏待了畅畅!”
“妈,你别拉着人苏姨聊天,我这准备出发了。”李默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他已经放好了苏畅的行李,拉开了后座车门。
赵春芳和苏凤琴迅速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脸上都恢复了常态,但那份涌动的喜悦却怎么也藏不住。
赵春芳扬声应道:“哎!来了来了!”
她拍了拍苏凤琴的手背,拉着她一起走向车子。
苏凤琴走到车边,看着已经坐进副驾的女儿,又看了看站在车门旁身姿挺拔的李默,真是越看越觉得喜欢。
她坐进了后排座位,引擎声再次响起,比刚才更清晰。
赵春芳和老李同志站在李默的车窗旁,使劲挥着手。
“到了打电话!”
“开车小心啊!
这时,一直沉默抽烟的老李同志,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掐灭了烟头,快步走到堂屋角落的杂物堆旁,翻找起来。
很快,他手里多了一挂红艳艳的鞭炮和一盒火柴。
“等等!等等再走!”赵春芳也反应过来,连忙招呼着。
李默正准备挂挡的手停了下来,有些了然地看着父亲。
老李同志动作麻利地将鞭炮摊开在冰冷的泥地上,红色的纸卷在清晨灰白的天色下格外醒目。他划燃火柴,橘红色的火苗跳跃着,小心翼翼地凑近鞭炮的引信。
“嗤”引信被点燃,发出细微的声响,迅速缩短。
“噼里啪啦!!!”
震耳欲聋的鞭炮声骤然炸响,瞬间撕裂了村庄清晨的宁静。
红色的纸屑裹挟着浓烈的硝烟味,如同炸开的红云般四下飞溅,带着驱逐晦气、祈求平安顺遂的美好愿望。
这是当地的老习俗了。
外出远行,尤其是年节后离家务工,燃放一挂鞭炮,寓意着新的一年红红火火,出门大吉,一路顺风,满载而归。
车子驶上村道,鞭炮声渐渐被甩在身后,但那震动的余波似乎还留在耳膜里,空气中残留的硫磺味也尚未散尽。
李默透过车窗,看着后视镜里那两个在鞭炮硝烟中越来越小,却始终固执地挥着手的身影,心情沉重!!
何处是乡愁,云在霍山头,儿时常入梦,杏黄麦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