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里外外清理干净，便关了卷闸门。
刚打算下楼吃个午饭，他却看到间隔不远的一家档口挂着“谷雨女装”这四个字。
档口卷闸门紧闭。
李默感觉“谷雨”这两个字莫名有些耳熟，许久他才想起那个叫做宋雨川的女孩子。
不怕富二代玩物丧志，就怕富二代踌躇满志，看她选的地段，明显就是想以啊里国际站为业务中心。
1999年至2000年正值互联网泡沫时期，当时只要在公司名称加“.com”即可吸引巨额投资，哪怕无实际业务。
彼时，全球互联网行业出现的过度投机热潮及其随后的市场崩盘。
泡沫中倒闭的公司大多依赖资本输血，忽视盈利逻辑，采用“烧钱换增长”策略，如免费服务、过度广告。
他们的典型口号就是：先抢占市场份额，盈利以后再说！
这一时期以资本疯狂涌入互联网初创公司、股市估值虚高为开端，最终因商业模式缺陷暴露、盈利无望而暴跌结束。
而当时的国际站处于技术搭建和市场推广阶段，主要精力集中在吸引企业入驻、完善网站功能及融资。
是以提供供求信息以及发布服务为主，买卖双方需线下完成交易，平台未介入订单履约环节。
主要受限于在线支付、信用保障等支撑订单交易的基础设施在2000年尚未成熟。
所以他断定这小姑娘做不了太久便会彻底丧失兴趣。
李默在时装城待到下午，便去了一趟银行，赵志强这人办事还是靠谱，钱已经到账了。
总共是两万七千五。
顺鸿还差自己五百块钱……李默心里嘀咕。
虽然五百块钱对现在的自己来说是九牛一毛，但那可是窝囊费啊，到了月底一分都别想少给！
走出银行大门，初夏午后的阳光灼热地晒在柏油路上，蒸腾起一片晃眼的热浪。
李默兜里揣着一万现金，感觉自己走路都带风。
难以言喻的喜悦和底气从心底深处涌上来，如同冰镇汽水的气泡，咕嘟咕嘟地往上冒，几乎要让他的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李默直奔最大的通讯市场，眼下通讯工具是必备的，不然很不方便。
柜台里各种型号的摩托罗拉、诺基亚、爱立信琳琅满目。
他没有丝毫犹豫，目光直接锁定在角落里那台长方形、通体深灰色的诺基亚3210上。
经典，皮实，待机时间长，信号好，最重要的是……这玩意儿能用来砸核桃。
“老板，这个，拿一台。”李默指了指，“再来一张神州行的卡。”
柜台老板麻利地拿出机器，李默当场开机试了试，确认无误。
握着这台沉甸甸、手感扎实的诺基亚，他感觉自己在这个时代真正落了地，扎下了根。
……
第二天下午，李默提前半个小时就到了时装城三楼那间档口。
卷闸门昨天被他锁好了，里面简单清扫过，灰尘味淡了些，显得空旷而安静，像一个等待新生的茧。
他静静站在门口，感受着这份属于自己的空间带来的踏实感。
两点整，清脆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
梁佳芯准时出现，今天穿了一件米白色的连衣裙，少了几分昨日的妩媚，多了几分职场女性的利落，她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文件袋。
“很准时啊。”梁佳芯朝他点点头，脸上带着微笑，但眼神里那份复杂的情绪似乎沉淀了一些，显得平静了许多。
“梁姐好。”李默笑着回应，掏出钥匙打开了卷闸门。阳光和新鲜的空气瞬间涌入。
小嘴儿还挺甜……梁佳芯笑着回应：“…对了，昨天忘记问你叫什么？”
“我叫李默。”
“好名字。”
两人就在档口里，找了个相对干净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