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李默记忆中缓缓浮现了对方的名字……寻小小。
号称顺鸿制衣厂三朵金花之一,也是他的初恋。
在这个年代,身高一米八的猛男,还酷似黎明,享受着绝对的优先择偶权。
但也让他每月那点可怜的工资,连同尊严消失殆尽。
换来的是什么?
是她一年后挽着那个秃顶油腻的车间主任张大富,坐进那辆崭新的桑塔纳2000。
还有……空空如也的口袋,以及像垃圾一样被扫出宿舍的凄凉场景。
前世的他单身到死跟这段感情有着直接的关系。
李默觉得自己年轻时还是吃了读书少,又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亏,做的事都特傻逼。
存钱给她买小灵通,带她去溜冰场电影院……
每个月自己省吃俭用,连包好烟都舍不得买,底裤都缝了四次才舍得换新的。
因为穿在里面小小看不到,不重要。
谈了半年,他妈的连嘴儿都没亲过。
放现在就是妥妥的纯爱战神。
你放不下的人,别人都已经放进去了!
“哼…….”寻小小走到李默面前,眼皮都没完全抬起来。
她的目光懒懒地落在他手中的碗上,红润的嘴唇撇了撇。
“又是豆浆油条?李默,你就不能换个花样?隔壁厂的小姐妹,人家对象早上送的都是肠粉加蛋饺。”
她的声音不高,但足够清晰,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挑剔,瞬间吸引了附近几道看戏的目光。
换作从前,此时的李默应该已经涨红了脸,手足无措地解释着工资没发、食堂只有这些、明天一定买更好的等等。
还是那个味儿……李默深吸了一口气,回道:“人家住一起,每天早上当然是肠粉加蛋饺啦。”
还想换什么花样?
换你以后的姘头张大富那香港脚老男人来喂你?
于是,李默便把油条塞进了自己嘴里。
他没有把这话说出来,毕竟对方现在还是与张大富保持着一定距离。
但李默知道,寻小小现在和他一样,都是刚从农村里出来的。
还没被社会这个大染缸污染,只是爱攀比,爱自以为是的耍些小性子。
等过了一年,见到车间有些女工凭借着关系,不用动都能每个月混到那五百块钱的时候,她变了。
变得不再是那个仅仅爱点小虚荣、耍点小性子的小镇姑娘。
那点攀比心,在工厂这个巨大的染缸里,在现实的碾压和捷径的诱惑下,发酵成了某种更赤裸、更功利的东西。
比如:张大富油腻的手拍她大腿时,她学会不再起鸡皮疙瘩,反而能娇笑着把对方的手指按得更深些。
或许也不是变了,有的人本性就是如此。
“李默!你怎么把我的早餐吃掉了?”寻小小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瞬间瞪圆了。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得刺破了食堂的嘈杂,引得更多人侧目。
李默慢条斯理地嚼着那根干硬的油条,劣质油脂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
他咽下去,同时喝了一口豆浆顺了顺,又抬眼看向面前因为愤怒而脸颊泛红的女孩,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水。
毕竟已经是四十出头的灵魂了,稳如老狗。
不会再像年轻人那样青涩,畏惧他人的注目。
“你的早餐?”李默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盖过了周围的喧闹。
“我买的,我付的钱,怎么就成了你的?”他刻意停顿了一下。
目光则扫过寻小小精心打理的发型和那只粉色的金属发卡,那玩意儿还是他用省下的烟钱买的。
前世觉得那是她头上的点缀,现在看着,只觉得像贴在自己脑门上的“冤大头”标签。
“这是你买给我的!!”寻小小气得胸脯剧烈起伏,但……
对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