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老师您那‘死灵圣法神’的赫赫威名，岂不是要无人继承了？”
伊莱克斯闻言，灵魂之火都仿佛愉快地跳动了一下，发出一声满足的轻哼，不再言语。
将那枚五阶魔晶收入怀中。
林琅辨认了一下方向，身形便如一道轻烟，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夜色笼罩的山林。
以他如今的实力，加上对环境的掌控，返回御魔镇不过是半个时辰的脚程。
……
一夜无话。
第二日清晨，林琅简单休整过后，便离开了这座边境小镇，向着东南方向的大后方，坦丁城而去。
五年了，他需要重新融入人类社会。
而他那还停留在纸面上的二阶魔法师等级，也早该更新一下了。
坦丁城，这座他完成灵力觉醒，命运发生转折的城市，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秋日的官道上，人烟稀少。
偶有商队或佣兵团经过，也都是行色匆匆，满脸戒备。
与魔族的战争已经持续了太久，和平与安宁早已成了奢望。
林琅不急不缓地走着，气息内敛，看上去就像一个普通的游历者。
“小子，你真的想好了？要去参加那什么猎魔团的选拔？”沉寂许久的伊莱克斯，声音忽然在林琅的脑海中响起。
“嗯，有什么问题吗，老师？”林琅在心中回应。
“问题大了。”伊莱克斯的语气带着一丝不屑与沧桑，“猎魔团，听上去倒是冠冕堂皇，但说到底，不还是要和一群人类组队？”
“在我看来，这世上最不可靠的，就是人心。”
“先不谈你亡灵法师的身份一旦暴露，会引来多大的麻烦。”
“单说队友，人类远不如我的‘孩子们’可靠。”
“亡灵生物没有复杂的思想，没有贪婪与嫉妒。”
“它们只会绝对忠诚地执行你的每一个命令，永远不会背叛你。”
伊莱克斯的话语，是他历经无尽岁月沉淀下来的经验之谈，也是对人性最深刻的洞察。
林琅的脚步微微一顿，他抬头望向远方坦丁城的轮廓，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老师，您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他的意念缓缓地传入重瞳世界，“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亡灵伙伴的忠诚无可替代。”
“但我此行，不仅仅是为了历练，更是为了给‘亡灵法师’这个身份正名，也是为了给老师您正名！”
“我想让圣魔大陆上的所有人知道，力量的本身并无善恶之分。”
“是光明还是黑暗，是守护还是毁灭，关键在于使用它的人！”
这番话，林琅说得斩钉截铁。
伊莱克斯沉默了。
他的灵魂寄宿在林琅的重瞳世界，能最直观地感受到林琅此刻那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执着与信念。
那是一种近乎天真的理想主义，却又蕴含着足以撼动山岳的力量。
一丝暖流，在伊莱克斯冰冷的灵魂之海中悄然划过。
多少年了，自从他被所谓的光明背叛，被整个人族，他便再也没有相信过任何人。
可眼前这个年仅十五岁的少年，却在试图为他，为所有被世人误解的亡灵魔法，洗刷污名。
“小子，你……”伊莱克斯的声音有些干涩，可转瞬间，那份触动便被他强行压下。
话锋一转，恢复了以往对人类的厌恶，“呵，说得倒是好听。”
“你可知道，想要扭转根植于整个人类心中数千年的观念，有多难？”
“那比你对抗整个魔族大军，还要难上千倍万倍！”
“事在人为！”
林琅的回答，只有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伊莱克斯彻底没了声音，似乎是被这四个字震慑，又似乎是在默默地回味着什么。
……
两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