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地盯着他。
陆沉渊一脚踩在她的脑袋上,吐出两个字:“喂狗!”
赤梅挥手令人拖下去,感受着他身上逸散的杀气,目光扫过情报,上面赫然写着:三年前,临淄徐家灭门案,杨景媛为炼人皮轿帘,随手屠尽徐家满门七十二口,连三岁稚子都不曾放过。
赤梅叹口气道:“大人不必为这种人生气,邪道之人大多如此,丧心病狂!”
“跟这没关系。”
陆沉渊抽出手帕擦手,冷冷道:“我不喜欢她的名字……让我想起了一个狗杂种!”
他随手扔掉手帕,转向地上爬行的腐心毒君:“刚才的话,都听到了?”
腐心毒君脸色惨白,咽了口唾沫:“听、听到……”
陆沉渊道:“那就你了,把我的话转告武承嗣,滚吧!”
陆沉渊转身就走。
腐心毒君脸色惨白,唯唯点头,用力爬起来,扶着墙往外走。
紫薇城。
迎仙宫。
鎏金兽炉中沉香袅袅,武则天斜倚在龙纹御榻上,指尖轻轻敲击着一份密报。
武承嗣身着绛紫蟒袍,额头紧贴金砖,跪伏在阶下。
“想知道结果吗?”
武则天将密报随手丢在案几上,发出一声轻响。
武承嗣肩头微不可察地颤了颤。
“还是已经心里有数?”
她的声音不疾不徐,却让殿中温度骤降。
“臣……臣惶恐。”
武承嗣的嗓音发紧,“不知陛下所指……”
“啪!”
一份展开的情报摔在他面前。
“亥时三刻,魏王府总管曲百川袭岑府,逐月七星、白骨观音等十二名凶徒协同,太平公主府陆沉渊持《青冥百鬼绘》坐镇,二十四番花信风结阵相抗。战况如下一”
“曲百川《五毒化骨掌》被元清霜冰心劫所破,六翅天蜈遭金猊撕碎;逐月七星入画界,尽殁;白骨观音泄周兴密谋后被诛;余者或死或俘。”
“战后,陆沉渊纵归一人,令传话魏王:“若再杀忠良,百鬼夜宴,当设于魏王府。”
武承嗣的指甲抠进金砖缝隙。
“看看人家!”
武则天毫不留情地讥讽道:“朕许你打压李唐旧臣,没许你把朕的禁军当摆设!现在落下这么大的把柄,反让朕给你善后!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武承嗣面色苍白:“姑母恕罪,承嗣罪该万死!但岑长倩他们……”
“够了!”
武则天直起身,广袖一挥,不耐烦道:“明日早朝,你自己上个折子请罪!岑长倩的右相朕给换了,你这个左相也留不住,即日起,罢为特进!你府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人,立刻遣散,三日内逐出神都!”武承嗣如遭雷击。
特进虽荣,却是彻彻底底的虚职!
武承嗣惊道:“姑母……”
“怎么?”
武则天眯起眼睛,“不愿意?”
“……臣……领旨!”
武承嗣哪还敢多言,重重叩首,额头在金砖上磕出沉闷的声响。
武则天继续道:“再让那个值守的校尉去守城门!凡于今夜擅离职守者,一律杖八十,降级罚俸!”武承嗣不敢多话:“是………”
“《青冥百鬼绘》………”
武则天叹了口气:“隐仙之物,终究非同凡响……知道你为什么输吗?因为它的主人不是你!整日里盘算这些蝇营狗苟,不如替朕踏平幽冥殿,寻来不死药!”
武承嗣身体伏的更低。
武则天瞥他一眼,终究还是缓和了语气:“用心办事。待这阵风头过去,自有你起复之日。去吧。”武承嗣缓缓直起身来,面上已恢复了几分血色。
他双手交叠于额前,行了一个标准的稽首礼:“臣,谨遵圣谕。”
声音平稳,不见波澜。
只是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