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重重叩首,声音哽咽,“臣罪该万死!但臣确是被那丹药神效所惑,想着若能献给陛下延年益寿,便是粉身碎骨也值了!”
他抬起头时,眼中竞有泪光闪动,“臣日日盼着陛下圣体康泰,武周江山永固,这才……这才着了奸人的道啊!”
李令月眼角抽搐…?”
武三思立刻会意,膝行两步哭诉道:“臣对姑母的忠心天地可鉴!那日见韦什方丹药玄奇,臣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姑母日夜操劳,若有此仙丹……”
他竟真挤出几滴眼泪,“臣愿以性命担保,绝无半点私心!”
武则天沉默良久,冕旒珠串微微晃动。
李令月感觉不妙,只怕又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果不其然。
武则天轻叹一声:“罢了。”
这两个字让李令月心头一紧。
“念在你二人也是一片孝……”
武则天主要考虑到新朝初建,朝政不稳,还需二人压服李唐系朝臣,便缓和了语气:“但引狼入室,终究难辞其咎!武承嗣罚俸一年,武三思罚俸两年,即日起,禁足一月,闭门思过!每日抄写《臣轨》、《孝经》各十遍,收回魏王府丹房特许,暂停二府四品以下官员铨选之权,每月朔望日,至太庙跪通《维城典训》!”
武则天每说一句,武氏兄弟的头就垂得更低一分,却也在心里松了口气。
这些惩罚看似严厉,实则都未伤及根本。
李令月松开了握紧的拳头,心说难怪陆沉渊不愿进宫。
这两个只知争权夺利的败类惹出这么大的事,若非陆沉渊力挽狂澜,万一未羊出逃,将来还不定闹出多大的祸患,可惩罚却是如此轻描淡写。
果然,船还是要自己掌。
靠别人根本没用!
李令月面色平静,渐渐习以为常。王孝杰心中叹气。
武则天说完,突然话锋一转:“不过,朝堂之上,功过须得相抵,你们既然铸下大错,自然也该拿出诚意,将功补过!”
武承嗣立即会意,重重叩首:“臣愿献出封邑三年赋税,充作北疆军需!突厥近来屡犯边境,将士正需粮饷。”
武三思也赶紧跟上:“臣愿献神都城南二十顷良田,所得收成全数用于神都十六卫的军械更替!近日羽林军奏报,旧制弓弩多有损毁。”
这是做给百官看的。
武则天眼中闪过一丝满意:“既然如此……婉儿,拟旨:魏王、梁王所献,准其所请,待禁足期满,仍以原职参赞政务。”
李令月面无表情。
上官婉儿暗暗叹息:“遵旨。”
众人退出大殿。
李令月跟着上官婉儿前往秘库取赏赐。
二人一前一后,脚步声在幽深的廊道中回响,暮色透过雕花窗棂,将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对了,殿下。”
上官婉儿唇角噙着浅笑,指尖随意拨弄着腕间金镯,“《丹鼎卷》的情报,殿下还需要吗?当时要的急,我摘抄了大概,还有几页细节,不知……”
“不必了。”
李令月笑道:“隐仙不是事无巨细向姑祖母汇报的人,况且丹鼎卷已经献上,相关情报也没必要深究。这次多亏你传信及时。”
上官婉儿微笑摇头:“不过举手之劳,能帮到殿下便好……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未羊偃甲竞然脱离隐仙掌控,再加上那一身毒功……殿下可曾受伤?”
李令月道:“我没事,清霜和二十四番受了不小的罪,也已无大碍。”
“那就好。”
上官婉儿顿了顿,接着状若无意地道:“听殿下说,陆大人受了伤?不知伤势如何?”
李令月随口道:“他也没事。只要能得《青冥百鬼绘》认主,便能自如调动阵中机关,凶险只在争抢之时,他反应快,虽然凶险,终究还是成了,只不过有些强行爆发真气引发的逆冲,不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