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亮煤气壁灯的起居室内,一个看起来有些醉醺醺,正在往自己身上套着一件黑色斗篷的男人动作突然顿住,歪着脑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窗户的方向,脸上写满了疑惑。
好几秒过去,似乎终于确定窗户前多出来的人不是自己的错觉,他身上醉醺醺的感觉陡然散去,整个人如同出鞘的刀刃,给人直观感觉变得危险。
他微眯着眼睛看向西瑞恩,厉声喝道:
“你是谁!”
“怎么进来.呜~”
嘭!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男人脚下突然一滑,整个人失去平衡往后倒去,脑袋撞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原本微眯的眼睛一下瞪大,失神地望着天花板。
随后一张抽象又扭曲的画卷被看不见的手托着浮在他的脑袋上方,画卷中那双手捧着脑袋,做尖啸状的扭曲脸孔在他眼眸中不断放大。
“唔。”
倒地上的男人发出沉闷的鼻音,随后大量鲜血从鼻腔中涌出,最后晕死了过去。
“弗雷泽,你在里面毛毛躁躁的这么久干什么呢,还没有换好衣服吗?”
紧闭着的房门外突然传来一道有些嘶哑,带着不满的嗓音。
西瑞恩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画卷中的史蒂夫。
后者表情严肃地朝他行了一礼,然后画卷中的身影陡然变得淡薄。
与此同时,倒在地上晕死过去的那位名叫弗雷泽的男子双眼中映照出了史蒂夫抽象又扭曲的身影。已经晕死过去的弗雷泽身体有些僵硬地从地板上坐了起来,转头看向身后的房门,用同样嘶哑的声音回应道:
“知道了,这就出来。”
说着,被史蒂夫操纵着的弗雷泽从地上站了起来,用身上的黑色斗篷随意地擦拭了一下鼻腔中流出的鲜血,然后就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你...怎么回事,怎么流这么多鼻血?”
“最近有点上火。”
“上火?我看是红剧场里的药吃多了吧?”
“算了,这不重要,快跟我来,仪式已经要开始了。”
“长老们说今天的祭品很不一般,我们很可能会获得真正的神恩,到时候别说上火,你自己就能随便放火。”
房间外响起的对话声逐渐远去,西瑞恩伸出头看了一眼,然后拿着画卷远远地缀在那一前一后的两道黑斗篷人影的后面。
走了一段距离后,走在前面的那个黑斗篷人突然停下来,转过身看向身后的弗雷泽,不满道:“你怎么这么慢,能不能走快点?”
被史蒂夫操纵着的弗雷泽僵着一张脸回道:
“刚才流失了太多养分,现在身体有点虚。”
“你”
站在弗雷泽对面的黑斗篷脸上表情有一瞬间的失控,他很想质问到底是谁把这个极品发展成教徒的。深吸口气,他压下躁动的情绪后沉声道:
“你如果不想因为迟到而从祭祀者变成祭品的话,最好走快一点。”
弗雷泽表情木木的点头:“我尽量。”
“你...算了,反正我已经提醒过了,不想变成祭品你就自己想办法快点跟上来吧。”
说完,黑斗篷也不再停留,转身加快步伐往走廊深处走去。
等这位同伴走远之后,弗雷泽转身看向身后烛光之外的阴影。
一片无光的“黑幕”落下,显露出身形的西瑞恩将手里展开的画卷扔了过去。
“拿着你的画跟上他,加入他们,但不要参与进祭祀,不然你会被那位“天气之神’发现。”弗雷泽眼眸中倒映出的史蒂夫的身影晃动了一下,随后他僵硬着开口道:
“主人,要不还是把画留在你这里吧,这样我会更有安全感一些。”
“这具身体没了我还可以回到画中,但画没了我就也没了。”
西瑞恩扬了扬手里卷成棍状的那张画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