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交易,他要么得到我承诺的一切,要么得到来自国王的、价值相当的补偿。”
罗兰仔细品味着这番话,不得不承认格洛莉娅对杜克心理和政局走向的判断极为精准。
这份基于现实利益与权力平衡的计算,远比任何空洞的誓言都更有说服力。
“很精妙的算计,但. ..”
他格开她一次略显疲软的进攻。
“这样的允诺,等同于亲手打破您父王多年来苦心维持的王国权力平衡,待到他自北境归来,面对一个权柄空前膨胀、几乎独立的西境大公…您又该如何应对他的问责?”
格洛莉娅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汗水沿着她的下颌滴落,但她的眼神却没有任何动摇,反而透出一种决绝的清澈。“所有的后果与罪责,自然由我一力承担。”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是的,给予一位大公如此巨大的利益,会动摇现有的平衡。”
“但与安诺公爵染指深渊的禁忌力量、残害无辜的平民、为了一己私欲将整个王国拖入战火的所作所为相比,我所付出的代价,不过是剜肉补疮,是为了阻止一个必将导致王国彻底倾覆的更大灾难。”她握紧剑柄,目光灼灼地看着罗兰,话语中充满了沉重却无悔的信念。
“暂时的失衡可以挽回,秩序的根基可以重建,但若放任安诺,金谷王国失去的将远不止是几块领土和税收,而是它的灵魂与未来。”
“两害相权,我选择我认为更正确、也是对王国伤害更小的那一条路,即便这意味着我将背负所有的责任。”
这番话,掷地有声。
罗兰凝视着她,从她那因疲惫而微微颤抖却依旧挺直的身姿上,看到了与其年龄不符的沉重担当与魄力。
“我明白了。”
他最终缓缓说道,重新摆出防御的起手式。
“那么,抛开这些沉重的负担,你呢?在推动这一切之后,你个人接下来的打算是什么?”格洛莉娅深吸一口气,再次举起了手中的训练剑,眼中那抹坚毅的光芒愈发炽盛。
“我打算与杜克公爵汇合后,亲赴前线,参与对安诺的斩首行动,唯有亲眼见证他的败亡,我才能安心罗兰却摇了摇头,手中的训练剑轻巧地荡开了她的再次进攻,语气沉稳地分析道。
“这个计划欠妥,殿下。”
“且不论安诺是否会完全信任杜克公爵,突袭计划本身能否顺利执行尚存变数,即便我们成功击溃了他的军队,安诺本人也是一位实力深不可测的超凡者,更可能掌握着危险的深渊力量,兵败之际,他在乱军之中想要脱身,恐怕并非难事。”
格洛莉娅闻言,攻势稍缓,她蹙眉沉思片刻,不得不承认罗兰的判断更为周全。
“那依你之见,我们该如何确保万无一失?”
罗兰停下动作,直视着她。
“我们可以在与杜克汇合时,交予他能够明确证明您身份与授权的信物,让他能以“奉皇女之命,清剿国贼’的大义名分行动,最大限度地争取人心和主动权。”
“随后,我们可以向他借调一支绝对忠诚的精锐部队,不在主战场纠缠,而是预先埋伏在安诺最可能逃亡的路径上,即便不能当场将其斩杀,也必能重创其残余力量,极大削弱他卷土重来的可能。”他顿了顿,声音压低,补充了另一个至关重要的顾虑。
“此外,殿下,请不要忘了,策划这场阴谋的,并非只有安诺一人。”
“大皇子卢修斯…他看似昏聩无能,但我想,他能在蒙恩国王的注视下安稳至今,甚至在国王离开王都时受托监国,仅凭运气是绝无可能的,他绝非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我们必须警惕他在最后时刻可能采取的行动。”
格洛莉娅沉默了片刻,缓缓收剑,点了点头。
“你说得对,罗兰阁下,是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