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早已见怪不怪,只要不是特别过分的言论,都会视而不见。摄影师走进房间,来到床架子旁边,说道:“就是这个位置,何秀文睡在右边,在追梦中被丈夫勒死。”
“剖尸也是在这里。”
这时,镜头往下移动,一只手抹开架子上的灰尘,露出一个深褐色的斑点。“这里好像还有血迹。”
摄影师站起身,叹息道:“来这里的路上,我们遇到了几户人家,住在山下。”
“从他们口中得知,村子里的人大部分在十五年前搬离了这里,当地人都知道这里闹鬼,经常半夜三更敲门。”
“政府还请了一些道士驱邪,依旧没有好转,每年何秀文和孩子去世那天,一整夜都能听见孩子和女人的哭声。”千阳问道:“何秀文和孩子的尸体埋在什么地方?”工作人员道:“不清楚,何秀文公公婆婆处理的后事,此事发生后不久,他们就离开了水帘村,不知去向。”
“节目组想了很多办法,都没有找到他们的踪迹。”“何秀文丈夫呢?"千阳道。
“等人发现的时候,他已经疯了,由于鉴定机构无法完全确定他在行凶时,是否处于清醒状态,没有判处死刑,只是终身监禁,他现在住在当地的一所精神病医院。”
“我们和当地警方协商,进了精神病医院,拍摄了一段视频。”千阳颔首,“放一下吧。”
【该死!】
【唉,十几年前的事情不好说,水帘村看样子也不怎么发达的地方,鉴定精神病这事儿,确实没法百分之百确定。)【主要是发现的时候已经疯了,警方只能通过现场勘测去推断发生了什么。】
【一坨狗屎,下地狱去吧!】
【终身监禁在我国已经是最高的刑罚,我们没有死刑。)【可恶的男人,我恨死他了。】
【希望何秀文和孩子可以早日投胎。】
大屏幕上的画面渐渐转移到了一家老旧的医院。当地条件不算太好,精神病院已经有了不少年头。摄影师几人被带到了一片草地,一个穿着病号服的中年男人坐在长椅上,一动不动地看着远方。
医护人员道:“他就是你们要找的人,何秀文的丈夫,梁军。”“他现在情况怎么样?"摄影师问道。
医护人员道:“身体没什么大问题,精神状态不太好。白天倒还好一些,一到夜里就开始鬼哭狼嚎,你们有什么事情想问他,可以趁现在和他说说话,不过他不一定回答你们。”
“好的,谢谢您。”
医护人员带着他们走到梁军身边,男人不过四十岁的年纪,头上白发比黑发还多,整个人骨瘦如柴,脸颊凹陷,瞳孔无声地看着远方。“梁军,有人来看你了。"医护人员走到他面前,弯下腰轻声说道。梁军反应有些迟钝,听到这话许久才反应过来,慢吞吞地转动脖子,看向了医护人员。
他动了动苍白干涩的唇,好像在说什么。
同行的一位节目组工作人员上前一步,说道:“梁军你好,我们过来探望你一下。”
梁军眼球转动了一下,没有看向工作人员,反而直愣愣地看向了镜头,准确来说,是看向了镜头后的摄影师。
他忽然从椅子上站起来,瞪大眼睛,凹陷的瞳孔直勾勾地看着摄影师,嘴里不断念叨的声音变大了些,隐约能够听得清楚了。“秀……秀……
“秀文…你来接我了?"梁军朝着镜头的方向跟跄了一步。医护人员赶紧搀扶住他,安抚道:“秀文来看你了,她只是过来看看你,不会带你走的。”
见她熟稔的动作,似乎梁军不是第一次这样自言自语。“你先坐下,你会把秀文吓跑的。”
医护人员搀扶他慢慢坐回了长椅上,叹息道:“他经常念叨何秀文和孩子,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然而,这一次的安抚好像不起作用了。
梁军一双眼睛依旧紧紧盯着镜头后方的摄影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