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固定、刻意遮掩的刘海,露出了发际线深处的纱布贴:"昨天晚上,我爸揍我了,是许言带我去医院处理的。我害怕,不想回家,所以他带我去酒店住一晚,我们开的是两间房。”看到她额头上的伤,段寺理一把将她拉到月光下。他俯身,手碰到纱布:“怎么回事?”
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担忧。
但也仅仅只存在了一秒不到,就消失无踪了。“破皮伤,没有缝针。“许泅低下头,委屈地说,“但还是很痛…想到她打个针都能疼得鬼哭狼嚎,段寺理心口漾起一阵没由来的不适感。“你爸经常这样?"他追问。
“偶尔。”
“许言是个废物?”
短暂的沉默之后,段寺理没再追问,有点笨拙地替她将拨乱的刘海放下来,夺过她手里的发卡,咔哒一声,帮她固定好了。语气则恢复了惯常的调子:“上司例行关心,别多想。”“哦。“她低头看着灰色床单,嘴角浅抿,“我台球,打得还行哦?”像个要糖的幼稚小孩。
不过,在段寺理这里,她要不到什么糖果。“一般,让我教,你会打得更好。”
“那你教啊。”
“有时间再说。"段寺理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许泅已经感受到他态度的转变了,她想要把这种感觉留存住,想要和他关系更进一步:“刚刚,你帮苏晚安,是因为你想帮她,还是…你气我和许言开房的事?”
“我为什么要气。"“段寺理挑起下颌,不闪不避。“也许。"许泅盯着他如夜色般深邃的眸子,“也许,你也有一点…在乎我了。”
段寺理抬手按了按她的额头,疼的她快晕过去了:“段寺理!痛啊!”他一脸活该地看着倒在床上鬼叫的许泅:“既然受伤了,刚刚就该提出来,没人会逼你喝酒。”
“不想。“许泅索性抱住了他的枕头,将脸埋了进去。“理由?”
“有敌人在。"她倔强地说,“在敌人面前,不能暴露伤口,否则会被变本加厉地欺负。”
“敌人?”
“苏晚安就是我的敌人。”
这话,她语气似乎带了点孩子气,但段寺理并没有察觉到她眼底似非而是的…藏得更深的情绪。
“你在吃她的醋?”
“不行吗。”
“没必要。"段寺理头脑清晰冷静,以近乎残忍的语气说,“段家和苏家,必定会联姻。”
“用不着你一遍遍提醒我早就知道的事!”小姑娘似乎有点赌气了,从床上下来,光着脚丫子跑了出去:“我回家了。”
段寺理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边,没有出声,也没有动。许泅踉跄着走进电梯,身子有些软绵绵,酒意未散,连站稳都费力。段寺理就像一座防守严密的堡垒,她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些薄弱之处,以为自己快要看到曙光…
他却总能及时勒住欲望,重归理智。
挫败感,真的很强。
话说回来,如果他像高明朗那样好搞,倒也没什么意思了。“叮”,电梯向下滑落一层楼,停留在二十七楼。门刚打开,许泅吓了一跳。
许言就站在门外的光影里。借着楼道间的明光,看到他眼底布了几缕血丝,有点红。
“许言?“许洒惊讶地说,“你…你怎么在这里?”“等你。“许言嗓音略微沙哑,“懿之,现在已经…两点了。”她刚迈出电梯,脚下便是一软。
下一秒,整个人被许言兜进滚烫的怀抱里。“喝酒了?"?
他嗅到了她身上的那股浓郁的酒味,含着她身上淡淡的茉莉香,更加馥郁醉人。
许言不由分说地将她抱了起来,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许涡惊得酒醒了大半。
“许言,你放我下来!”
进了房间,许言将她放在了床边。
许泅立刻想撑起身离开,他却覆身压了下来。“许言!”
他嗅着少女身上的体香,自她颈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