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不饿?”
“床的高度还可以吗?”
她唠唠叨叨的,像极了小时候感冒,江母在耳朵边的念叨,江浔片刻后才说:“反正要不了几个月就离婚了,现在是下班时间也不用演戏,我没什么理由使唤你。”
“回去吧。”
不管怎么说江浔受伤也跟她有关,好歹还拿了一般资产,怎么能把病人一个人留在这儿,自己回去舒舒服服的睡大平层,梁桉摇摇头,“可是我们现在还没离婚呢。”
陈舟到最后也没来。
江浔输完液,梁桉就躺上了陪护的床位。
但熄了灯,原本安静的病房此刻却有些诡异。陪护的健康人百无聊赖躺着,一双眼睛瞪得老大。穿着病号服的人神闲气静地坐着,对着电脑敲敲打打。隔着几十厘米,梁桉好奇张望了眼,屏幕上英文密密麻麻,格式眼熟。她打量几秒,心下了然。
都住院了,这个点儿还在回复邮件。
同居的这一个多月,发现这人好像就没有闲下来过,公司、书房、健身轮流转,甚至每天还能抽出时间做早饭,就像个不知疲倦的机器人。梁桉不得不承认,这惜时如命的工作狂人设,真是永远不垮。医院的白炽灯瓷白晃眼,只开了小灯倒也柔和。昏暗光线下,他的脸部线条也没有模糊,仍旧是冷冷清清的一个人。第一次对人有好感,就出师不利,喜欢上一个不能喜欢的人吗?梁桉想问他跟许佳年是什么关系?
即使友情之上恋人未满,他受伤住院了,对方又怎么会不来探望呢,因为是去接合约妻子路上出的车祸,所以不方便说吗?可是她没有立场,当初说好了不干涉彼此生活,还是她自己提出来的。“没有人来看你吗?"这么想着,梁桉还是问出口了。江浔听到动静,偏过头看她:“谁?”
隔着几十厘米的距离四目相对。
话音落,病房里好像陷入了片刻的沉默,静得能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我怎么知道…"梁桉张张嘴,嗫喏道,又见对方放了电脑,以为是要做什么,忙道:“需要我帮忙吗?”
江浔看着她在夜色里晶亮的眼,轻笑了声,“我要睡觉,你怎么帮?”这她确实帮不了。
虽然是VIP病房,但陪护的床实在比不上病人的。能睡,但很窄,翻个身被子都遮不住后背,周围空荡荡的,梁桉就想抱住点什么,辗转几次都没能入眠。
“床不舒服吧。"静谧中,江浔忽而问。
自己主动留下来,哪能转头又说不舒服,梁桉说了声没事,“我认床,第一次睡不太适应,过会儿就好了。”
“过来吧。”
“………过哪儿?”
“过来这个床上睡。”
“不好吧。“梁桉从喉咙里挤出来一句。
江浔视线轻飘飘落到她脸上,“又不是没一起睡过,你不好意思什么?”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怎么听起来有点儿奇怪呢,梁桉不敢过去,“你上次还说我晚上睡觉练体操呢,还是算了吧,万一你二次受伤就不好了。”江浔听出她带着微怨的语气,轻笑了声,语气如常道:“骗你的。”“……响?“梁桉没反应过来,半天才语焉不详应出一声。眼睫微抬,梁桉看过去一眼,发现他还是那样,昏黄灯光下清清冷冷的一个人,说出来的话却不容拒绝,“你自己过来还是我抱你过来?”梁桉莫名有点难过,他是不是也会对别人这么说话。“你放心,如果二次受伤了,我肯定会对你负责了。“迎着目光,梁桉还是败北,抱着被子走过去,语气虔诚又犹豫,“…那我,真躺了。”“多此一举呢。“江浔视线落在她怀里的被子上,眉头轻皱,“你觉得有用吗?放回去。”
也是,上次各盖各的被子,结果早上睁眼,她钻在人家的被子里。梁桉听话放了回去,特意绕到江浔没受伤的那一边,僵硬躺下,不动了。病床原本挺大,但两个人躺着就显得格外拥挤,感觉连呼吸都能惊扰到身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