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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2 / 3)

屋内灯光冷白,把他的影子在地上拉成长长的一条线,和挺拔孤冷的树影交错在一起,无端让人觉得十分寂寥。

每当看到他这副模样,陆照霜都会心头一酸。

这件事现在已经没什么人知道了,郁思弦六岁时,其实发生过一场意外。

彼时他正和母亲在加州度假,偶然遭遇了一场枪击案,郁思弦没有受致命伤,因为他的母亲用自己的身体牢牢护住了他。

自那以后,他长期缠绵病榻,还因心理原因患上了失声症。

因为怕触景生情,所以郁叔叔带着郁思弦搬到了南郊别苑。

他们那一片有许多同龄的小孩,可以互相结伴玩耍,但郁思弦显然不在此列。

陆照霜每次跑去看郁思弦时,他的房间里永远只有他孤零零一个人,他总是坐在床边,安静望着窗外。

那种眼神很空,既没有羡慕渴望,也没有嫉妒怨怼,只有一种接受一切后的木然。

也许是那个眼神让陆照霜太害怕了,害怕他有朝一日,会从那个窗户里消失不见,所以但凡有空,她就会跑去跟郁思弦絮絮叨叨说很多乱七八糟的话。

她觉得郁思弦应该不会喜欢听她那些的,可当她问郁思弦会不会觉得她很烦的时候,郁思弦十分诧异地看她一眼,然后一笔一划、认认真真在纸上写,“不会。”

“谢谢你,在我一个人的时候,愿意陪在我身边。”

陆照霜并不迷信,但她衷心希望,所有历经苦难的人,都能在往后的人生中得到补偿。

她走进去时,特意加重了脚步,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来打破郁思弦世界里的一片寂静。

“来都来了,干嘛一个人在这里坐着?”

郁思弦转头,在看到她的一瞬间,眉目温和下来,起身朝她走近,“阿照。”

挨得近了,陆照霜才注意到,他眼底有淡淡的青色。

想到上次在墓园他还淋了雨,陆照霜只有一种深深的无可奈何,“既然工作这么忙,何必还非要过来听音乐会?”

说来奇怪,哪怕是在他们疏远的那两年里,郁思弦也从未错过任何一场她的演出。

无论是在申城亦或是国际巡演,他来了又走,并不多做停留,但确实每次都听完了全场。

陆照霜对萧烨都没有这样的期待,她每次给萧烨寄门票,只不过是希望萧烨偶尔能过来看看罢了。

“你的心意我收到了,但真的用不着每次都来,你回家好好休息就好了。”

通常,郁思弦都是个很好说话的人。

她要求郁思弦做什么的时候,郁思弦几乎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可这次,郁思弦却摇了下头。

“这可不行,阿照,”郁思弦看着她,语气有种莫名的坚持,“这是一个重要的约定,我不想变成一个不守承诺的人。”

“什么承诺?”

“这我还不能告诉你。”

陆照霜气结,“好吧,无论如何,谢谢你的花。”

“你喜欢吗?”

“嗯,很好看。”

说到底,谁又会讨厌漂亮的东西呢?何况郁思弦的便签写得清清楚楚,连传绯闻的可能都帮她杜绝了。

郁思弦眼里浮现微不可查的笑意,“你喜欢就好,以后不会再让你演出结束收不到花的。”

陆照霜心里却忽地一沉。

原来这就是他时隔两年,又开始送她花的理由,因为他不知道从谁那里听说了,她再也没有收到过萧烨的花。

“不要,”陆照霜抵触地说:“你不要再送我花了。”

他们中间隔着一个人的距离,郁思弦似是一怔,眼中闪过了一丝她看不懂的黯然。

但他开口时,声音仍旧是平稳的,“阿照,我连花都不可以送给你吗?”

陆照霜此刻心烦意乱,没能察觉到他语气中透出的那一丝不同寻常的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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