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烟回头，理所当然地说：“是呀，我又不曾学过玉龙剑法。”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银铃叮当，但落在孙沉鉴耳里，却让他肝胆俱裂，气得吐出一口血，呕得衣袍鲜红。
凌烟轻啊一声，拿出方手帕，递给落魄少年。
孙沉鉴对上她的眼睛。
少女眼波如水，眸里只有关切，毫无轻慢蔑视。她的手似比帕子还白，在阳光下显得晶莹剔透，粉紫袖子里露出截凝霜皓腕，淡淡甜腻的香风飘来。
他回过神时，手里已经攥住帕子。
但他依旧耿耿于怀，问：“那你刚才怎么出现在我的身后？我知道了！你故意装成提不动剑的样子，想使我卸下防备，再以极快身法瞬移我的身后，蓄力一击？”
弟子们闻言，小声议论：“原来如此。”
“难怪我娘说，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果然好心机。”
孙沉鉴心中不大服气，“既然败了，也没什么好说的，若下次玄机争衡遇见你，我、我不会再掉以轻心。”
说完这句话，他又吐出口血，晕了过去。有几个和他相好的弟子跑过来，见他面孔惨白，不禁暗暗心惊，连看都不敢看凌烟。
“凌、凌师妹，我们能将他送到百草林去吗？”
凌烟递了瓶丹药给他们，“快去吧。”
打斗公平公正，又是孙沉鉴先挑的事，连孙沉鉴的朋友也不会说凌烟下手太重，只一点头，“多谢多谢！”
比试结束，看热闹的弟子散开许多，有不少想同凌烟搭讪的少年，被楚子斌拦了下来。
凌烟趁机，连忙找个机会溜了。
“你没有骗他。”有道年轻声音在身后响起。
凌烟老实说：“是啊，我的身法怎么能避开疾风？只是怕说了实话，他又吐血了。”
她回头一看。
江月白手提折扇，姿态悠闲，临风踏步。
“江长老。”凌烟连忙行礼。
“把我喊得这样老作什么？”江月白散着长发，一双桃花眼眼尾翘起，像风流狂放的雅士，“刚才不还喊我小师兄吗？”
凌烟脸一红，低下头。
“烟烟，”江月白笑问：“你刚才那招，连我都没瞧明白，是如何做到的？”
凌烟认真想了想，“只是借用风君之力。”
江月白：“什么？”
凌烟歪头，碧绿耳铛轻晃，她不过是按阙光尘所教，借天地疾风之力，挥动巨灵剑。这般简单的风法，江长老怎么会不明白呢？
他定是佯作不知，检测她的术法。
凌烟脆声道：“我学着他的风法，借风之力，风君穿行天地之间，天南地北，须臾便至，催木裂石，眨眼之间，我借来点风君之力，抬腿踏行百步，挥手舞动巨灵，也并不算难。”
江月白手中折扇落地，惊讶地望着凌烟。
“长老？”
江月白有几分恍惚，想不到，竟有人在片刻间，就能参透天地间的法则。回神时，折扇已被凌烟捡起，双手送至他面前。
江月白微笑着，“烟烟，你愿意做我的徒弟吗？”
凌烟杏眸睁大，“我只是玉龙城一婢女，怎么能作长老的内门弟子呢？”
“我们收徒不论什么出身。”
江月白心想，她的资质绝无仅有，自己得赶快下手，免得被其他人抢去当徒弟。他温柔一笑，“你家公子在我的门下，你不想同他一起修行，当师兄妹吗？”
凌烟只是想了想柳星渊恶劣秉性，便连连摇头，她软声拒绝：“只是我早就答应过别人。”
江月白叹口气，没想到同门下手这样早，“是哪峰的长老？”
他看能不能直接强抢一个徒弟回来。
“不算长老，是……”凌烟想到阙光尘的话，“大概是仙府分支。”
江月白便笑了，摇着折扇，“在分支待着能学到什么？烟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