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但紫云广场离客舍并不远,就设在山脚下。
凌烟顺着一弯绿溪前行,头顶时不时闪过法器霞光,走了有一会,便听见鼎沸人声。
各峰在石坪测灵根,招收弟子。
凌烟早就看见楚子斌,青年腰间悬挂宝剑,松绿色的剑穗长长垂落,君子如玉的模样,周围聚了圈少年。楚子斌是玉钟峰的大弟子,负责招生事宜,正温和地同少年们说着什么。
凌烟没有打扰他,转过绿柳,在白石坪张望。
太玄仙府除却几脉主支,另有零零散散许多分支在招人。大部分时候,少年们宁可进入主支当个外门弟子,博取进入内门的机会,也不愿进入这些凋敝的分支,因此分支收人处人丁冷落,没几个少年来问询。
凌烟在人群中找了一圈,看见许多新鲜玩意,为招揽人才,师兄师姐无所不用其极,有人妙笔生花,几笔便画出一朵花,有人背负巨鼎,以显体术蛮横。
各种道术,五花八门,看得人眼花缭乱,尽显世间百道精妙。
但凌烟没来由想起遇见的魔物。
纵只剩一抹残念,那魔物展现出的术法,远胜过坪地上师兄师姐们所练。他抬手一点,天空便降下一座大山,只挥了下袖子,便有飓风扶摇而起。仿佛天地间的山石风雷,皆听他的调度。
但他破这些术法的办法却很简单。
徒手拆开巨山,一指划破长风。
魔之道,肆无忌惮,蛮横至极。
然而,等阙光尘出现后,他的魔之道也只能俯首。阿阙哥哥只出一剑,便叫横行霸道的魔化作飞灰。
阙光尘所施展那一剑的又是什么道?
凌烟指尖不自觉掠过一缕风,风力逐渐强劲,绿柳狂舞,满树狂风,广场上的人们被吹得东歪西倒。
“怎么突然起了风?”
“是哪个人在用御风诀?”
“快停下来我的符纸都被吹走了啊!”
一双纤纤玉手试着伸入风中,轻轻撕了下。
“刺啦”。
她好像听见风如裂锦撕成两半的声音。
风骤然而止,不远处两峰师兄师姐争吵起来,俱怀疑是对方使坏,偷用法诀唤来大风。
“不是你是谁?就你把御风术学到了中阶。”
“我还说你是你家的风兽吹的风呢。”
“我家小风那么可爱,怎么会调皮!”
……
凌烟心虚地藏在树下阴影中。她并非有意御风,只回忆了下魔物给自己演练的术法,心念一动,天地之间的风便为她所用,成为她掌中之物。
再复杂的术法,她只要看过一遍,就能学个七八。
连老妖怪使的那招以手撕开长风,她也觉得不算很难。
可凌烟却参不透阙光尘的剑道。
她坐在石上,手托着脸颊,仔细回想,想着划破黑暗的冷厉剑光,再想,思绪却不禁落在那双捧灯的双手,指尖的红痣上。
凌烟使劲揉了揉脸颊。
“这不是玉龙双璧的小婢女嘛?”
垂下的绿柳瀑布被挑开,一束阳光斜斜洒落,恰好照在闻声抬头的少女脸上。
孙沉鉴看呆了片刻,脸上挂起抹笑,“我之前和你打过招呼,你还记得吧?”
凌烟歪头,打量他一会,锦袍金冠的圆脸少年,身上的衣袍都是金线绣的,在阳光下金光闪闪。她用手背遮住眼,还没开口,孙沉鉴就自顾自挤入柳树下,“你也想来拜入仙府?”
“是啊。”
孙沉鉴:“干嘛这么辛苦,难道你家少主不给你吃驻颜丹,怕自己变难看了?”
他刻意贴近,被日光灼出的淡淡汗味飘入鼻中,凌烟微蹙眉,没搭理他,径直走出去。没走几步,她的袖子被人抓住,扯了扯,没扯出来。
凌烟回头,“有什么事吗?”
孙沉鉴心中憋气,“对你家少主就那么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