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悍,能抵天雷。
事实证明,就算是从仙魔大战活下来的老妖怪,也禁不住彩虹屁。
在凌烟吹捧下,雾中人心花怒放,连声说:“不错,不错!”
然而,凌烟久等仙府之人不来,夸得已词穷,雾中人再爱听夸,也察觉不对劲。
骨手猛地拉住她的手腕,她不禁往前跌,一头栽进黑雾里,撞在雾中人冰冷坚硬的胸口,痛得眼里噙满泪珠。
“你在拖时间吧,想等旁人来救你?”雾中人捏住纤细手腕,冷笑:“别白费心思,有禁制在,就算我把这劈成两段,外界也不会有分毫察觉。”
凌烟心中仍有希望——阙光尘知她陷入危险里。
这老妖怪如此厉害,她又怕阙光尘来,又怕他不来,心中祈愿阙光尘机灵些,回去搬救兵。
烟烟转了转眼珠,目光落在雾中人的胸口。
他的法衣破破烂烂,左胸有道狰狞剑痕,白惨惨的肉往外翻滚。
她佯作惊吓,轻呼一声,“前辈如此厉害,怎会受伤?”
雾中人不悦道:“还能有谁?不过我也只差分毫、只差分毫!”他忽然浑身颤栗,大声说:“你做什么?”
柔嫩如莲花的指尖点在他的胸口。
听他声音严厉,少女马上缩回手,轻声说:“我只是想给你擦药。”
雾中人垂眸望去。
女孩睁着无辜杏眼,眸中笼着湿漉漉的雨雾,连浓密睫毛上也沾了水珠,似乎是真心实意,在为他的伤口而感到难过。
他便放软语气,“不必担心,微不足道的旧伤罢了。待你当了我的徒弟,学会我的本领,助我脱离此处,我们师徒二人荡空仙门,一扫前耻!”
“乖徒,你怎么不说话?”
凌烟抿唇,心想,我还没答应,怎么就成了你的乖徒?
哪有这样强买强卖的。
但她总算明白神秘人强收自己为徒是为什么了。
“我资质驽钝,修为浅薄,只怕帮不到前辈什么。”
雾中人笑着说:“资质驽钝?我瞧你好得很啊,颇有本尊昔日的风姿,再说,本尊亦会帮你。”
一股凌厉凶猛的炁注入她的身体,霸道地在经脉中横冲直撞。烟烟疼得惨叫都发不出,冷汗涔涔,虚软地靠在老妖怪身上,只听他兴高采烈地说:“你且陪我一同修炼百年,我们携手破开禁制,撕裂苍穹,踏碎凌霄,以证我之道!”
凌烟挣扎着,心想,谁要陪你修炼百年啊?
老妖怪注入的炁横蛮地在她身体里转个圈,最终注入灵府中,烟烟疼得全身发软,像无数钢刃在身体里流过,恍惚间,身体似被凌迟无数遍。
“这点痛就受不住吗?”偏偏老妖怪还在喋喋,“怎么当我的徒弟?”
如果凌烟还能张口,会忍不住骂:谁稀罕当你的徒弟?
她两世都没吃过苦,在abo世界不用说,当个omega就是被人呵护的,而在此世,父母对她关怀备至,也舍不得让她这样疼。
她全身发颤,疼得意识模糊,以为自己要生生痛死时,却听老妖怪说:“不好!”
凌烟被摔在地上,用力眨了眨眼睛。
浓墨涌动的黑被劈成两半,银白而明亮的光盈满她的眼帘。
雾中人转身遁走,毫无前辈风范,他的身影极快,但身后的剑更快,剑气刺入他的胸口。他扑倒在地,怒吼一声,不甘地消散。
只在瞬息间,方才还不可一世的老妖怪,便在剑气中化为齑粉。
黑暗又飞快合拢,在无尽的黑中,烟烟望见一点柔和的金光。
有人捡起她的花灯。
莲花散发淡淡金光,照亮那人苍白修长的手指。
四周一片黑,他亦着一身黑袍,藏在阴影中。
凌烟看不见他的面容,天地间所有的光,都聚在那盏小巧莲花,和捧着花灯的手上。纵有绮光如锦,那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