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的罪行一根绞索就足够了,”她谨慎地说,“治安官应该还不至于把我喂给龙来以示惩罚。”
“所以……大概发生了一个意外?现在我属于您了。”
万塔卡了一下,她收拢翅膀绕到克拉拉面前,低头看着这个脖子上还有瘀青的女人。
“你可以看作我救了你,”万塔说,“然后我收了一点服务费。”
克拉拉用余光瞟一眼自己被拆开线的裙摆。“我当然不能抗议,”她说,“毕竟死人留着那个也没什么用,我现在还活着就值得庆幸。”
她说话的方式和万塔此前接触的几个人都不一样,这个女人有一种特有的缓慢而清晰的语调,显然是上位者的说话习惯。伊迪斯是领袖,伊芙也算是这一片的小领主,但她们都没有这种显而易见的特殊气质、
即使她现在穿着未染的素色长裙,全身没有一件珠宝,这种气质还是从她一丝不乱的头发和微微扬起的下颌里透露出来。
万塔盯了她一会儿。
“不要虚张声势。”她说,
克拉拉摇摇头:“您误会了,我只是在紧张。毕竟很难有什么人站在我现在这个位置上不害怕。”
她稍微张开手:“能告诉我吗,您为什么救我?我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事情?”
话说得太痛快反而有点打乱万塔思路,在忖度一会之后,万塔还是决定从头问起。
“你从哪里得到那条项链的?”
临刑还把它藏在身上多少得有点原因,至少她不像是不知道这条项链作用的样子。
“祖传,”女子爵说,“我们家,不是我丈夫家。大概往上数六代左右,我的家族里有一位祖先作为宫廷占星官侍奉于国王。”
“所有学者,预言家,占星官之类的角色都信奉奥秘与中立之神镜匠,那位祖先也同样。家族史上没有记载发生了什么事,我只是模糊地听说过他从镜匠那里得到了一个可怕的预言。”
“他请求镜匠帮助他,但镜匠没有施以援手。祂只是给了我的祖先这条项链,要求他‘拿着它世世代代地等待下去’。他在绝望中自杀了,但这条项链流传了下来,并一代代地伴随我的家族等待,现在它在我手里——”
“——等待到了您也算是等待吧。”
那确实没法继续等待了,万塔想,我已经把它没收拿去给自己捏了个脸。
you 项链 fine,下一秒 mine。
但它的来历稍微有点奇怪,万塔不确定这条项链是不是也是镜匠的祝圣物,上次那个白石头开启的制造室气质上和镜匠有相似,这次的面具对于知识和中立之神来说色调就稍微重了一点。
不过暂时不纠结这个,反正它挺有用的。
“你没有法术天赋,”万塔看了一眼她的手,这双手修长光洁,没有很明显的劳作痕迹。但食指指节处有轻微的变形,“不经常劳作,但是经常书写……”
“算账。我是个商人,”克拉拉补充,“子爵是我丈夫的头衔,他死后我继承了它,但它不重要。”
“您一定已经看到过我的庄园了,但大概还没有看过我的酒庄,它在图洛奇河南部,围绕着巴洛克湖建立。这里产的酒一路卖进帝国的首都,足以比价黄金。”
万塔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细节。图洛奇河,女子爵的姓氏也是图洛奇。
从她的描述里她大概是从夫姓了,也就是说图洛奇河指的应该是那条流经了庄园又流向塞佛城的河。
葡萄园很有价值,在某个城邦上游的河流控制权也很有价值。有些时候领地不止是地盘,同样包括商业影响和战略影响。
如果能得到葡萄园,万塔的领地就有了对外经商的渠道——比较安全的那种。她能很快地把自己的影响力扩展出去,也能尽量更快获得下一个祝圣神器的信息。
“所以说,”万塔思考了一下,“有人想抢你的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