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就能种,是不是还得算长点?”
“十六个地块的冰激凌瓜和蓬松茎,就按照本年度的采收计算,综合考量季节因素,在接下来的冬季中它会有一点五倍左右的溢价。大概在十吨矿藏左右。”
伊芙一脸痴呆地看着万塔转着锅子把水烧开,一边烧水一边继续算:“你踩坏了我细心耕作的地块,它需要重新翻种,并且安抚土壤中被你冒犯的自然元素。我的首席眷属兼龙巢建设项目经理多琳目睹了你对她最爱的玩具施加的暴行,发生了诸如失眠、抑郁、我给她烤的蛇她居然只吃了半条等严重的应激反应,你必须赔偿她的精神损失。另外,本龙亲自追踪你的行踪,进行风险评估,无害化控制,非书面交涉会晤,按照我向人类收取的雇佣金,至少价值一百五十吨秘银矿。”
“再综合场地费用(什么叫这是你家?我说这是我家就是我家。)垃圾处理费用(什么叫你在你家门口扔垃圾?我都说了现在这是我家了。)以及误工费用计算,鉴于我现在正在烧水煮饭,锅具折旧也要算……一共一千三百五十三吨秘银矿或者等价银锭,您怎么支付?”
伊芙呆呆地盯着咕噜咕噜冒泡的锅子。
“煮我的时候不要加野韭菜,”她说,“臭烘烘的……”
万塔微笑了一下,她走过来,垂下头,轻柔地在红龙耳畔低语:“或者,你还有一条路可选。”
“为我工作,偿还你的债务。”
璀璨的光轮从万塔的额头升起,散开,【不可直视的辉光】如同谷地中升起的白日,照亮了伊芙的眼睛。
自从上次半夜偶然用这东西照明,万塔就发现它好像不是单纯晃晕敌人眼睛的技能。
它算是一种强度不定的精神干涉,对于魔法水平越低的生物越好用。在被这样的光轮照耀的时候,任何生物都会情不自禁地对她产生敬畏,忌惮,以至臣服的情绪。
我不过是在与你说笑。低垂着头颅的羽龙声音轻柔而寒冷。辉光笼罩了她的头颅,她的翅翼,如悬剑如熔铁般向着被压制的红龙倾泻而下。
“我并不在乎菜畦,也并不在乎你做了什么。”
“只因为我是此地的领主,而你居于我的土地之上。我仁慈地对待眷属,不慈地对待除此之外的任何生物。”
“成为我的仆从,你没有选择。”
她踏住伊芙的胸口,鳞片和翼膜在她的爪下微微颤抖起来,伊芙努力地扭动着脖子想要避开她的注视,但最终只能被仰面压住,承受龙威和光芒的压迫。有几秒钟万塔觉得她会哭,那张布满鳞片的脸也确实又扭出一个想要哭泣的表情。
但是,就是那么很短的一息之间,有一种东西生发出来了。
它是一缕蜡烛熄灭时的残烟,倏地冒出来,倏地散在空气中,伊芙睁大眼睛看着万塔,忽然用力把它闭上。
“杀掉我吧,”她说,“我是剥皮匠的侍卫,我绝不做别人的奴隶。”
很难说她是鼓起了什么勇气,更像是一股比恐惧更强的信念抓住了她,让她浑身颤抖地咬断了求饶的话,闭眼在她手下引颈就戮。
万塔顿了一下,回到锅边。
汤已经变成清澈明亮的棕褐色,她刚刚去拿锅时顺便拿了点还没用完的干水螅蒲,切块的蓬松茎,圆白蘑菇和近乎于柿子的圆浆果一齐下进汤里,素高汤清爽的香气很快引得周围一阵窸窸窣窣。
万塔抓了几只大田鼠,把它们悬挂在森林边缘,大田鼠的血腥气招来体型更大的东西。
一只小一米长的岩地鼠蹒跚着钻出草丛,吧嗒吧嗒地舔舐地上的血迹,没来得及抬头咬一口自己的混血同类就被万塔一把拧住脖子。
在这些大田鼠血流干之前,万塔抓了十五只岩地鼠。
【塑造者之手】在这时候派上用场,她几乎不用爪子就轻而易举地给它们剥了皮,从口腔处拽出完整的骨头,鲜红色的鼠肉看起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