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间消散,一轮孤月显现,周遭依旧是那片一望无际的海,金色法阵将月囚住。
龟裂的痕迹在盾上蔓延,北溯抬手击碎,身形一转,跃上黑蛇头顶,只一息间,两人位置颠倒。
北溯立于黑蛇脑袋上,居高临下俯视莲上之人,她一挥手,黑蛇巨大的脑袋俯下,逼近男人。
随即纵身一跃,在成镜要再度攻击时,精准掐住他的喉咙,将人一把按倒。一手攥紧男人的脖颈,先前用来绑她的莲梗被她复原,绑住他的双臂。
成镜被压倒在莲上,发丝倾散,双臂缚于身后,脆弱的脖颈被一只纤细的手攥紧,命门暴露在她手中。
感受着他脖颈血管跳动,北溯俯身,凑近他耳畔时,被他偏头避开,她没有再凑上去,红唇轻启,声音很轻,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两次了。”她的手收紧,压迫着成镜脖颈,他身体反射性地后仰脑袋,忍耐着不露出丝毫痛苦神色。
“你不该伤鳞舞。”
不论是有意无意,伤到鳞舞,她就不会放过他。
北溯松开手,欣赏自己在他脖颈上留下的指印,看他呼吸时滚动的喉结,只看了一眼,毫不留情地回到黑蛇头顶。
垂眸俯视他挣脱束缚,再直起身重新坐好。
即使被她这么掐住脖颈,也不见他动怒,眼神仍旧平淡。
仿佛方才被压倒掐住脖颈的人不是他。
他调整呼吸,仰头看过来,稍显凌乱的发丝垂在他衣衫前,再加上他脖颈间的痕迹,引人遐想非非。
北溯眯起眼,从头到尾扫视他,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
“我本来还想着,在带走你之前,放你出来在外头待一两天,但现在——”
北溯抬手,蓬勃的力量涌出,圆月上方显现一只巨手虚影,捏住圆月,囚住圆月的法阵被捏碎,与此同时成镜因遭受反噬而捂住胸口,面色转白。
“你只能待在这里。”
圆月高悬,如同警钟,时刻提醒成镜,他的力量不断削弱,现在连破开幻境都做不到,等到月圆那天,只能任她宰割。
他的弱点,被她发现了。
捂住胸口的手指骨凸起,青筋清晰可见,他喘了口气,抬头要去问那人究竟要对自己做什么时,眼前空空荡荡。
女子的身影消失了。
他被困在这死寂的空间内,仅有这轮月陪伴他。
成镜垂下眼,纤细长睫微颤,捂住脖颈被女子掐过的地方,眸中倒映出身下莲花花瓣。
原本顺滑的花瓣不知何时被折了,他抬手将花瓣扶正,可那道折痕仍在,尤为刺眼。
刚出了梦境,小蛇苦恼又心虚地跟在北溯身后,一路跟着她走出囚牢,步上水栈。
不知道要怎么哄她,尾巴都打结了。
北北从棺材里醒来后就告诉过它,绝对不能再受伤。
可是北北受到攻击,它也会很担心啊。之前是它主动挡伤,已经被北北警告一次了,刚刚它没躲成镜的攻击,被北北发现了。没遵守她说的话,她生气了。
北北生气很难哄的,上次她生气,它哄了好几个月她都没原谅它,这次生气,它都没法像之前那样用实体去弄些有趣的玩意来哄。
还得靠吃她的灵源支撑。
小蛇难过地耷拉着脑袋,竖瞳瞅着水面倒映出的月,不知道该说什么。
待看到莲花,它猛地抬头,发现北溯出了禁阵,连忙问:“北北你要去哪?”
北溯冷呵一声:“去找个锅,把你炖了。”
小蛇吓得鳞片炸开,嗖的一下闪到北溯面前,哭唧唧:“别啊,我不好吃的,北北你别炖我。”
说完它试探地用尾巴碰碰北溯肩膀,见她没拂开自己,咧嘴一笑盘到她肩膀上,脑袋蹭她下巴:“我听你的话,不会有下次了。”
北溯没理它,径直走出莲池。
小蛇叽哩哇啦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