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很想见你!
电话断开。
冯今毕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半,整个人都有点软绵绵的。直到感觉到陈伯懿要把手抽走的力道,她才重新找回力气,执拗地又把他的手腕握紧了:“不行。”
她手机屏幕的光还没熄。
微弱的荧光里,冯今毕能看到陈伯懿正冷着的侧脸。很明显地在不高兴。
冷若冰霜,是另一种漂亮,另一种风情。<1冯今毕不得不承认,她对着这张脸,怎么都没办法真正生气,更何况,她刚才还她亲手在他的脸上拍了一巴掌。
这样想着,她忽然感觉刚刚打过陈伯懿的掌心有些麻。再想起方才他在用冰酒瓶敷被打的那半边脸,冯今毕不禁开始怀疑,她打他时用的力道,会不会比她想象中大多了?她当然也不是无缘无故动手。
但被咬了一口肘窝,和被响亮地扇了脸,还是不太一样………“盯着我做什么?”
他真的一点都不掩饰,连声音都在很明显地告诉别人他不高兴。冯今毕的确在盯他。
男生靠躺在宽大的座椅里,领口扯开了一些,眼睛半阖不阖地,举着酒瓶在玩。
酒瓶很冷,冻得他的指尖浮现出一抹轻微的红,氤出的水珠一颗一颗顺着他的掌心下淌,晶串似的全悬在他的掌根,仿佛随时都会落下,却又久久地没有落下。
冯今毕很想用手指去碰那些水珠。
但她抵抗住了本能,回答他:“你要去体检,不能喝酒。”他晃了晃手,水珠四溅般落到了他的脸上。睫毛。
鼻尖。
唇珠。
全都在昏暗中挂着晶莹冰凉的水珠。
“我想喝。”
他又摇了摇酒瓶,散漫地转过脸,看向冯今毕,用着毫无诚意地撒娇语气,"mammy,我只喝一点?"<2
什么mamy….
冯今毕听得出来陈伯懿是嘲弄她管得多。
她是第一次见到陈伯懿真正不高兴的样子,过于无所谓的悠哉,还有若有若无的、微妙的恶劣。
“一滴都不行。”
她下意识地想要退。
但又不能退。
“如果体检的结果出了问题,诊所、家办都会继续跟进,到时候就瞒不住了。”
她强调:“是你说你现在就是陈仲尔,是你说要瞒着他、装成他去体检的!”
“是吗?”
陈伯懿懒懒地搭腔,睫毛上水珠还悬在羽尖,莹莹地颤动。“你在家里,也会扇陈仲尔的脸哦。”
果然还是为了这件事。
冯今毕:“我跟你道歉。”
她很认真地对他讲:“不管怎么说,打人的脸都不对。是我做错了。”道歉的话说出来后,冯今毕的心里反而没有负担了。她刚才也是第一次扇人的脸,说实话,把她自己也吓得不轻。如果不道歉,以后心里肯定总会存着这件事。
“车里有水有冰,也有干净的袋子。你把酒瓶给我,我包一个冰袋给你敷脸。”
说着,冯今毕就利落地把冰袋扎好了。
陈伯懿没出声,也没把酒瓶给她,但沉默片刻,他还是勉强降尊纡贵地,把被打的那半边脸朝着她伸了过去。
冯今毕本来是打算把冰袋给他、让他自己敷的,但当他把脸凑近,她看到他脸上被打到的皮肤的确有一小片发红,她也还是给他敷了。就这一次。
她对自己说。
她再也不乱碰他了。
娇贵死了。
但心里想归心里想,冯今毕边轻轻地给他冰敷着脸,边耐心地小声跟陈伯懿说:“太凉了就跟我讲,我把冰块取出来。”陈伯懿由着她敷,手却不闲着地把酒瓶打开了。“我给你调。”
在冯今毕出声前,陈伯懿先说话了。
“是我和陈仲尔都喜欢喝的。
听到陈仲尔喜欢,冯今毕没再阻止他,留意地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