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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2 / 3)

但现在,那个人又不在这里。

钟荷从手边的圣诞树上取下一枚很大的白纱蝴蝶结发卡,让冯今毕过去,帮她戴到后脑勺。

冯今毕听话地过去让她戴好,然后从高大吉利猫的头上取过顶花环,也给她戴。

戴好以后,她就没有再坐到对面,而是靠在钟荷身边,和她又说了一会儿话。

直到定的闹钟响了,冯今毕才站起来,拍拍纱织的裙摆,让钟荷先在玩偶屋里玩,自己跑着去了电梯。

陈仲尔的家里还是昏昏暗暗的,只客厅有一点光,游荡在蛋白石灯罩的边缘。

但也因为那点光,冯今毕看到了躺在长沙发上的那条很长的人。

枕头盖住了他的脸,像是睡着了。

冯今毕放缓了脚步,轻轻地走到他的跟前,把枕头从他的脸上拿下来,却在他的额头上看到一片退烧贴。

她马上想到了他手上的伤。

她抱着枕头,很安静地蹲到了他的旁边,先看了看他的左手,见创口贴都好好地贴着,她才又小心翼翼地用指尖去碰他的耳后。

烫。

这时,男生慢慢睁开了眼睛。

轻颤的长睫间,瞳仁很亮,宝石般地,眸子中的冷光几乎将他的睫尖都映得莹莹,可里面的眼神却充斥着浓烈锋利的烦倦,像一柄直刺刮骨的雪刃。

但下一瞬,乌睫轻落又扬起,他就变回了陈仲尔平时的样子。

他转过身,向着冯今毕侧躺,声音慢吞吞的,含含糊糊:

“小今?”

“陈仲尔。”

觉得他可能没睡醒,冯今毕说话也慢慢的,哄着他,“回去睡吧。”

他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就明亮着两只眼睛,直直地看着她。

被他盯着,莫名地,冯今毕感觉有大片大片黑色的纱从他的眼睛中飘出来,飘向她,几乎要无形地把她束笼在里面。

她肌肉发僵,抱紧怀里的枕头下意识想往后退。

但想到这是陈仲尔,她又马上放松了下来,还主动地又靠近了他一点儿。

“陈仲尔。”

她看着他因侧躺在沙发上而压出的一小片微红的脸颊肉,觉得好可爱,没有忍住,用手指在上面碰了碰。

“回去睡。好不好呀?”

他回了句什么。

声音很小。

冯今毕听不清,只能再凑近。

他却忽然将额头抵了上来,贴了贴冯今毕的额头。

“烫吗?”

好冰。

冯今毕:“你贴着退烧贴呢。”

果然是在发烧。

都开始犯傻了。

“我去给你找耳温计。”

他躺了回去:“不要。”

“那我去联系诊所。”

“不要。”

他说着,伸出手,去玩冯今毕垂到身前的头发。

他的手没轻没重,冯今毕想把头发扯回来,却被他更用力地攥住了。

冯今毕只能在他的头发上也抓了一下:“疼。”

这样就疼吗?

他放轻了,但手指仍卷在她的发尾:“为什么上来?”

他的肌肤雪白,发着烧,整个人都透着股芙蓉色,勾着她头发的手指指节晕出了薄薄的粉,眼睑也泛着微微的潮红。

冯今毕被他的样子和今晚过分的亲近所蛊惑,手指又在他的眼睛下面贴了贴。

他还是很放任。

没有一点想躲。

甚至还主动地将脸朝着她伸了伸,让她摸。

冯今毕的手指轻轻地贴在他眼下的皮肤上滑动,指尖很快被他的温度染得发烫。

那股烫意沿着她指尖的血管向下流淌,烫得她的整条手臂都要开始发抖了。

她看向着他的眼睛。

他还在看着她。

只看着她。

那片琥珀色的湖里,只有她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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