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去瞧,羡蓉,看着他们,在我回来前,任何人不得离开内殿。”
楚娴换上宫女服,脚下一踉跄,慌乱往宗人府的方向狂奔。婉凝忐忑看向揣手站在门口的梁九功。
“您说说您老人家为何哪壶不开提哪壶,若影响帝后感情,娴儿定会伤心欲绝。”
梁九功不置可否,摇头长叹:“福晋,您该知道,万岁爷病了。若皇后再不出手,万岁爷定会遗臭万年。”
婉凝默然不语,颓然跌坐在圈椅上。
楚娴乔装成宫女,一路上近乎畅通无阻来到宗人府内。废太子一家被圈禁在宗人府西边。
说是圈禁,可皇子龙孙即便是沦为阶下囚,圈禁环境也比寻常囚徒更佳。太子被囚禁之地,虽说不是富丽堂皇,却清幽雅致,是自成一体的三进小院,还带一座奴婢所居的跨院。
只是随着愈发靠近小院,空气中却飘散出阵阵恶臭,像是几十年不曾刷干净的陈年茅厕的恶臭。
楚娴被熏的头晕脑胀,扬手用袖子遮住口鼻,可那臭气却无孔不入。“大人行行好,粪水已半个月不曾运出,满院都是屎尿味,各位大人们也熏得难受。”
“滚回去,一月运一次粪水,还有十三日,老子真是倒八辈子血霉,每日陪着你们闻恶臭,下值回去身上都腌入味了。”把守废太子囚院的侍卫骂骂咧咧,待要扬鞭将臭太监打回门后,忽而迎面走来个端托盘的宫女。
“你是哪个宫的?"侍卫扬手挡住那宫女去路。楚娴仰头,露出真容,众人纷纷匍匐在地。“奴才凌普,给皇后娘娘请安。“曾经叱咤风云的东宫首领太监凌普灰头土脸,身上的臭气熏天,一脸绝望匍匐在皇后脚下。成王败寇,如今他的主子沦为阶下囚,打从被打入宗人府内圈禁,主子日日过得生不如死。
“皇后娘娘!"凌普鼓足勇气爬到皇后脚边。“娘娘,求您给二阿哥一个痛快吧,求您了,他如今这样,还不如痛快些受死。”
楚娴蹙眉,越过凌普,疾步往内院赶去。
耳畔忽而传来清脆的板子声,却听不见任何人惨叫惊呼,楚娴循声追去,远远看见苏培盛躬身站在廊下。
苏培盛眼尖,瞧见皇后前来,登时转身将脑袋探入窗内通风报信。楚娴三步并两步来到紧闭的门前,不待推门而入,房门径直打开。扑面而来一股浓烈血腥气息。
四爷满身满脸溅满血迹,身上龙袍上的五爪金龙染上斑驳血迹,狰狞面目吓得楚娴眉心突突跳。
“宗人府污秽,谁准你来?”
四爷将染血的双手负在身后,楚娴的目光从屏风后露出的一双枯瘦的双手收回。
此时苏培盛端来铜盆伺候万岁爷擦手。
楚娴接过帕子,擦拭四爷脸颊上的血迹。
“万岁爷,军机处大臣张廷玉大人与鄂尔泰大人有本启奏。"恩普小跑着前来禀报。
“先回去,一会朕与你去皇极殿赴宴。”
“好。“楚娴换下四爷身上染血龙袍,与四爷离开。将她送回养心殿内,四爷才前往御书房议政。直到御驾消息在长廊,楚娴顿住脚步,折返回宗人府。太子妃瓜尔佳氏带领一众姬妾匍匐在她脚下。“皇后娘娘,求您大人有大量,救救三格格,救救这些孩子吧,他们是无辜的。”
楚娴看向太子妃身后一众半大的孩子,太子妃抱在怀里的嫡出三格格才三岁。
历史上这位废太子嫡出的三格格,在康熙五十九年被赐封为和硕格格,下嫁草原,年仅三十九岁就香消玉殒。
楚娴心内百感交集,若非四爷从九龙夺嫡中杀出重围,如今跪在地上求饶之人,就是她。
“瓜尔佳氏,本宫还未与你算总账,当年你怂恿佟佳氏用染病乳母,害得我的孩子险些身染天花,这笔账,本宫定会连本带利算清!”楚娴说罢,转身往方才那间血腥刺鼻的小屋子走去。一脚踹开紧闭的房门,凌普连滚带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