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托举。“走吧,现在就入宫请旨。“楚娴吸吸鼻子,将眼泪逼回眼眶内。她目光越过已走到面前的男人,与婉凝头也不回扎入风雪中。行至山道口,婉凝气得跳脚:“混蛋,有本事将我们困在潭柘山一辈子!”楚娴仰头望向堵住下山必经山道口的巨大落石,足有十几丈高。难为他们了,半个时辰不到,也不知从哪儿寻来这些堵路巨石。“回庄子吧,我在庄子上囤集的猫冬米粮,能吃到开春化冻,待熬过正月二十,你我两个闲人无需上朝,自有大忙人比咱更着急打开去路。”楚娴阴阳怪气,巨石虽堵住从墓园下山的唯一通道,却能通往她在潭柘山南边的庄子。
她与婉凝本就不准备下山,正好躲在庄子里不问世事。待正月二十上朝之日,那人与八爷定急得劈山碎石赶往紫禁城上朝。婉凝轻嗤:“你这庄子位置选的可真好,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最近的庄子在山道口外呢,有些人正好自掘坟墓,冻死活该。”“某些天潢贵胄们,算计人心的功夫一流,哪儿会挨饿受冻?自有一大帮狗腿子鞍前马后伺候。”
婉凝扯着嗓子朝身后怒骂。
“走吧,正好去庄子上泡温泉浴驱寒。”
楚娴牵紧婉凝的手,正眼都不看站在雪松下的孤孑身影。二人回到庄子上,婉凝让桂嬷嬷召来豢养的海东青,准备给山下的奴才送信,让奴才去贝勒府取她的物件送来。
没成想,海东青才腾空而起,就被双箭射落。婉凝气得抓起奄奄一息的海东青,将死鸟狠狠砸向挽弓的八爷。是夜,楚娴与婉凝惬意躲在温泉池内喝酒。“娴儿,我后悔了,我以为我能让胤裸改变,我以为我能拴住他一辈子,没想到大婚才一年,他的庶女都已降世。”“他的庶子,也有两个月大,娴儿,为何他既不爱我,却又煞费苦心娶我?"婉凝哑声。
“他赌咒发誓说与那些女子逢场作戏,他发誓说不喜欢她们,可为何不喜欢她们,还能与那些女子行鱼水之欢?”
楚娴怏怏不乐,抓起酒壶豪饮。
“我也不知道,若真心相爱,绝不会对旁人动心,更不会与旁人有肌肤之亲,若有,就是不爱。”
“别想这些,他若无情你便休,何必为不爱你的男子伤心欲绝。”“是,你说的极是,我就从未正眼瞧过旁的男子,他却能在与我浓情蜜意之时,让别的女子有孕,何其讽刺。”
“我就像个傻子,从前总觉得你对雍亲王太苛刻,如今板子落在自己身上,才知道疼。”
婉凝夺过酒坛子一饮而尽。
庄子外头的破瓦房里,胤祺与胤祸兄弟二人坐在火堆旁。破败窗棂寒风凛冽,二人面上满是霜雪之色。“四哥,我们困不了她们多久,不瞒您说,我已无计可施。“胤裸无助呢喃。“稍安勿躁,一座庄子罢了,我们也许无法封锁进山入口,却能将那座庄子团团围住。"胤祺蹙眉。
“可围住之后呢?就这么圈禁她们一辈子吗?四哥?"胤祸痛苦追问。“四哥,我已对她一再退让,甚至只宠幸她身边的陪嫁媵妾,媵妾本就是她的心腹,为她固宠之用,还要我如何?”“张氏是我第一个女人,自幼陪伴在我身侧,数度拯救我于危难中,若没有她,我不知死过多少次,她只是想要个孩子,何错之有?”“我已将那毛氏诛杀,她还有何不满?为何如此咄咄逼人?我想不通,为何成婚后,她变成这幅刻薄面孔。”
胤祺面露痛苦,仰头灌酒。
“我也不知."胤褀将冻僵的掌心探向熊熊烈焰前,心底愈发如坠寒冰。八弟面临的困境,他与娴儿迟早也要面对,避无可避。耳畔回荡八弟妹说的那句危言耸听,她说若娴儿是她,也会自戕,当时娴儿沉默不语,沉默即是答案。
胤祺心下慌乱,仰头饮醉。
“无论如何,先困住她们再说。”
“困不住,待开春你我二人需日日上朝,如何能困住?”“围住庄子,不允许任何活物离开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