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儿郎皆薄幸,男人都靠不住。”“除非遇到好的,找个赘婿,先说好,你若不再嫁,我就陪着你不嫁。“婉凝不想拖累娴儿,到底还是松了口。
“嫁,我嫁!"楚娴忙不迭应承,就怕连累婉凝。“这就对了,何必在一棵歪瓜裂枣树上吊死?男人能寻欢作乐,我们女子也能。"婉凝叉腰。
楚娴被婉凝一番豪言壮语震慑的说不出话来,重重点头附和:“我陪你。”第二日,楼船停靠在济宁府,婉凝将两个稳婆打发走,又让人伢子带走最后一个婆子。
“等等。"幔帐后,楚娴将吃饱熟睡的小阿哥抱紧。“记得把船工换掉。”
她们沿途路过州县,都会靠岸换一批女船工,更不会将目的地告知船工,以防止有追兵。
“晓得了,我早就将女船工换走。”
婉凝目光始终落在搬运物资独轮车,仔细清点每一样物资。二月十六,楼船停靠在杭州府,楚娴今日出月子,今日送走了最后一个稳婆。
楚娴特意贴了银钱,请杭州的伢行给那婆子介绍一份远在泉州府的差事。那婆子得了十倍的银子,当即欢天喜地登上前往泉州府的客船。送走稳婆,楚娴抱着小阿哥,与婉凝二人站在渡头,心内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娴儿,我们去海宁县定居吗?还回京吗?"婉凝忐忑不安。“我们在海宁县住几年,你若住的习惯,我们就呆在海宁县。”古代出远门都需当地官府出路引,楚娴担心她与婉凝的假身份被揭穿,不如待在原籍长居。
“我待的惯,江南富庶,人杰地灵,我早就盼着来江南,从前随御驾下江南,我还去过江宁府和苏杭。”
“娴儿,我们再买一座靠河边的青砖灰瓦小院,我钓鱼可厉害了,今后你喝的鱼汤我全包。”
“好呀,那今后你一日三餐我全包。“楚娴莞尔。“嘿嘿,那我捡着大便宜了,你烧的菜比御厨好吃。”“你当个厨娘也成,我理账好,寻个女账房的活计正好。”二人说笑着憧憬未来,踏上前往海宁县的客船。烟花三月,楚娴抱着小阿哥坐在门前,看婉凝在河边钓鱼。“娴儿,昨儿主家夸我账目做得好,下个月开始,要多安排几个铺子的账目给我。”
“那是好事,今日还真是双喜临门,陈大叔那替我介绍一份好差事,每日清晨去给一户富户人家做糕点。”
“是什么人家?在哪?姓谁名谁?"婉凝面色凝重站起身来。“老陈头不靠谱,你小心些,我赚的月钱还养得起你和晖儿,你别瞎操劳。”
婉凝心有余悸,犹记得老陈头上个月给娴儿介绍一份奴婢的差事,去了才知是给倚红楼的妓女端茶递水。
那些个恶心嫖客的眼珠子都黏在娴儿身上,她气的连夜替娴儿辞去那份破差事。
“哪儿有你养家糊口的道理,老陈头说是隅园陈家的买卖,陈家长房三公子临近赶考之时病倒,夫人特意为三公子聘个好厨子照料。”“卯时到主家做糕点,辰时归来,主家给早膳。”楚娴对这份差事很满意,从早上六点到十点将主家需要的白案糕点做好就能离开。
一个月的月钱有三两银子之多。
头两月的月钱要分给老陈一半当介绍费,第三个月开始,她能实打实赚三两。
她与婉凝最后的积蓄用来买下这座小院子,再无长物。带着孩子着实不便,没人愿意聘请带着孩子的女子当差。这两个月都是婉凝撑着这个家,每每瞧见她愈发憔悴瘦削的面容,楚娴愈发坐立不安。
“这份差事听着不错,你出门恰好我能照顾晖儿,你回来恰好能接上,只是老陈头介绍的差事,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婉凝搓搓下巴:“娴儿,要不还是别去了,回头我让陈木匠做个小推车,你做好糕点拿到集市卖?”
“不用自己去,我做好糕点给张大娘卖,她日日都去集市卖炒面,昨儿让我低价卖点心给她,我答应了。”
“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