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池峥,唯独她被蒙在鼓里。“娴儿,这青菜丸子不错,里头还有你喜欢吃的马蹄碎,你多吃些。”婉凝显然是被四阿哥请来,特意劝她多吃蔬菜虾皮的。楚娴压下失落,哑声道:“我吃过了,方才吃下六块糕点。”“嘿,那敢情好,你这厨子功不可没。"婉凝小心翼翼将话题转移到四阿哥身上。
“哼哼,还成吧。″楚娴气哼哼。
“娴儿,四阿哥待你挺好的,你真不考虑他吗?还是你觉得他身上有什么缺漏,你说与我听听。”
缺点?
楚娴纠结蹙眉,池峥自是完美无瑕,可四阿哥.她对他只剩下防备与厌恶。这二人风马牛不相及,若他们是同一人,对她而言,将是万劫不复的地狱。她愕然想起婉凝曾莫名其妙问过,若此生爱极与恨极之人,皆为同一人,该当如何?
当时她只觉得荒谬至极,如今想来,婉凝早就知道四阿哥就是池峥,才会问出如此不着调的问题。
楚娴苦笑,原来四阿哥口中的淑儿,是林姝,是她。亏她自作聪明想利用淑儿翻身,原来她从始至终都是局中人。“婉凝,那化容水还有吗?“楚娴盯着婉凝躲闪的眼神,心一点点沉下去。“呵?没有了。"婉凝险些将筷子攥断。
“哦,那化容水八爷从何得来?若八爷不方便提供,可告知我寻谁,我自去购置。”
婉凝挣扎片刻,将心一横:“不瞒你说,胤祸说那药是从四阿哥那得来的,四阿哥从江湖游医那得来,我也不好意思细究。”婉凝一抬眸,看到娴儿失落的神情,暗道不妙。“你们都退下。”
“娴儿,你何时知道的?"婉凝着急忙慌擦拭娴儿满脸泪痕。“婉凝,你又是何时知道的?"楚娴含泪反问。“我.我…我就.我就那日去雁栖湖途中,跌倒.就那次."婉凝支支吾吾,不敢去看娴儿失落的眼神。
“连你都在骗我,呵。"楚娴推开婉凝的手。“来人,送郭络罗姑娘回府。”
一听郭络罗,婉凝惊骇不已,从前与娴儿吵架之时,她一生气,总会喊她姓氏。
“婉凝,今日之事,你若告诉他,你我友尽于此。”“娴儿,我不说,我绝不说,你放心,别这样,我也是为你好,我很怕,若池峥不在了,你该如何活下去鸣呜鸣”
“你为池峥心如死灰,我甚至哭着为你准备好了陪葬品冲喜。”“我害怕,我不想你出事,我早知瞒不住,本想坦白,可你有孕在身,我只能被拉上贼船,不不不,我只能上贼船,呜呜鸣…″“只要你平安,我愿意做任何事,任何事,娴儿呜呜鸣呜″“婉凝.…"楚娴含泪转身,抱紧痛哭流涕的婉凝。若婉凝出事,她也会倾尽所有,也会被那人拽上贼船,同流合污。“我不怪你,我只是很愧疚,对不起,我连累你了,对不起,这些时日,你定寝食难安。”
“我还好,寝食难安的是四阿哥,他既当四阿哥,又当池峥,估摸着快崩溃了。”
“胤裸说他在狮子园里的炼丹房这两个月灯火通明,定是在炼丹药,你快让他别吃了。”
“上个月他在兵部当差,都吐血了。”
“你别提他,我不想知道。"楚娴咬牙切齿。那人将她当成猴子戏耍,也不知到底何时知道她的身份,却装腔作势不戳穿。
他对她,全无半点尊重,全都是假的。
他到底想做什么?
“娴儿,接下来无论你要做什么,我都配合你。"婉凝心疼擦干净娴儿满脸泪痕。
“我想和离。"楚娴斩钉截铁。
“娴儿!"你已身怀六甲,如何能和离?四阿哥绝不可能允许你带走皇族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