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若非你是我贴身奴婢,我都要怀疑你被人掉包。”
“福晋,可为何您从未见过淑儿?而且…“穗青戛然而止,将林姝也唤姝儿这句话强自咽下。
“你出去!"楚娴气得扬手将茶盏砸到地上。“是奴婢愚钝鲁莽,福晋息怒。"穗青战战兢兢退出屋内。是夜,楚娴辗转反侧,一遍遍回忆与池峥初遇到如今的点点滴滴。越想越惊恐。
有些事,她愈发不敢细想。
比如为何她与四阿哥靠近时,会觉诡异的熟悉。随着四阿哥与她接触的时间越长,她总能在四阿哥身上寻到池峥的影子。此时脚心陡然传来阵阵抽搐闷痛,楚娴疼的扶着肚子坐在床榻边。“羡蓉!”
砰地一声,暗夜里冲进来一道熟悉的挺拔高大身影。“娴儿,哪只脚抽筋?”
池峥屈膝跪在她面前,小心翼翼替她揉腿肚子。“都抽了。"楚娴吸着鼻子,疼得咬紧唇。兀地,她嗅到一股若有似无的墨香。
因墨中多含有麝香、樟脑等寒凉之物,池峥甚至将书房里的墨块都挪走了。楚娴压抑恐惧,细嗅片刻,顿觉如遭雷击,是四阿哥惯用的集锦墨。“还疼吗,娴儿?”
男人温声细语,仰头吻住她的唇瓣。
“不..不疼…”
“娴儿,听羡蓉说你肚子上长红纹,我不在乎这些,你与孩儿平安健康就好。”
“你若觉得不好看,回头我让人照着你肚子上的纹路,纹上一模一样的红纹,为夫陪你。”
“池峥.."楚娴鸣咽着抱紧他:“你可曾有事瞒着我?我此生只问这一回。”他沉默不语,良久,方哑声:“没有。”
“早些歇息。”
他极尽温柔将她抱上床榻,期间她断断续续烧心抽筋,他不厌其烦,耐心伺候她。
也不知过去多久,楚娴假装沉睡,身后传来渐渐远去的脚步声。楚娴坐起身来,支着耳朵偷听门外的动静。她才知道,原来夜半的福晋正院竞这样热闹。四阿哥在听羡蓉汇报她今日从起身到就寝的所有琐事,包括她早膳只吃下半个鸡蛋,不肯喝药,吃下半碗粥,半个苹果,不爱吃青菜。男人压低声音嘱咐羡蓉,让她哄着她多吃些。临近五更天,福晋正院小厨房的方向亮起灯来。楚娴将耳朵贴在门扇,听到小厨房里极轻的剁肉声,透过门缝,那人弯着腰的身影映在小厨房窗扇。
一息间,剁菜的声音消失不见,那人低声提醒用文火。此时苏培盛捧着一堆不知从哪儿送来的奏疏,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太监,如山的奏疏压弯他们的腰肢。
“爷,今儿万岁爷上朝了,刚得到消息。”“嗯,更衣,穗青,看着锅里,再一刻钟出锅。”胤祺脚步虚浮离开小厨房,更衣上朝。
待换上朝袍,胤祺疲累不堪,无奈转身朝苏培盛伸手:“苏培盛,把丹药拿来。”
“爷,不能再吃了,奴才害怕,鸣呜鸣您若有好歹,福晋与小主子该怎么办?”
苏培盛凄凄呜呜退到墙下。
在四阿哥目光威逼下,苏培盛战战兢兢从袖中取出一方祭红细颈瓷,倒出一颗朱红药丸。
就在此时,房门砰地打开,苏培盛大惊失色。胤镇扬手搓揉面颊,苍白面容勉强揉出几分血色来。春嬷嬷从廊下冲到福晋面前。
“福晋,天还未大亮,您多歇息一会儿,到时辰奴婢唤醒您。”“四阿哥!“楚娴三步并两步走到那人面前。“您去岁才因丹药"楚娴哽咽,这一瞬,她想起池峥给的祖传灵药。原来如此…
强压下酸楚,楚娴徐徐开口:“您去岁才因丹药被康熙爷责罚,您若再不悔改,妾身这就去御前告状。”
那人缓缓转过身,苍白脸颊消瘦,眼下乌青,眸中布满疲惫血丝。楚娴呼吸一窒,慌乱垂眸。
“好,爷不吃。”胤祺目光落砸她赤足上,将顶戴花翎丢给苏培盛。暗暗松一口气,庆幸她只听到丹药一事。
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