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发怒。本想委婉再劝,却被梁九功按住肩膀。
“娴儿说得对,娴儿,你这肚子忒尖,该是个小阿哥,恭喜恭喜。”“男女都好,只要身子骨康健就成。“楚娴满眼柔情,轻抚肚子。“娴儿,四阿哥今日可在府邸?来都来了,不如我与阿玛去前院请安。“五格负在身后的手掌,早已攥得指节发白。
“四阿哥这会儿估摸着在与幕僚商议政事,自家人不必如此客套。"楚娴赶忙推辞。
听到自家人,五格抿唇,费扬古咬牙,梁九功扬唇浅笑。尴尬之际,苏培盛施施然前来。
“梁大总管也在啊,奴才苏培盛给费扬古大人与梁大总管请安,给五格大人请安。”
苏培盛屈膝见礼。
“小苏子,你年纪轻轻就是管事了?当真是年少有为。“梁九功俯身,亲自搀扶起苏培盛。
“梁爷爷您谬赞,若当年没您提携一把,奴才说不定如今还在太妃宫里当洒扫小太监。”
“是你自己争气。“梁九功对苏培盛印象深刻,这小子身上有一股子拧劲儿与狠劲,与他年少时颇为相似。
是以,年幼的四阿哥甄选随侍小太监之时,梁九功恰到好处提携了一把。苏培盛也算感恩,逢年过节,都不曾断绝谢礼。“四阿哥可曾在府邸,我去请个安。”
苏培盛欠身:“不敢巧,爷今儿去毓庆宫与太子爷议政啦。”提到毓庆宫,梁九功嘴角笑意凝滞一瞬:“哦,万岁爷明儿在南苑,下月即将前往木兰秋狝,太子留京驻守,四阿哥襄助毓庆宫,定忙碌得紧。”“梁爷爷,今日何事劳烦您兴师动众?“苏培盛虾着腰,明知故问。“没事儿,这回是私事,今儿我只是应邀来帮费扬古搬家,四福晋要搬去福晋正院,今儿就搬,现在就搬。“梁九功笑呵呵看苏培盛。苏培盛呵了呵腰:“福晋正院一应物什早已准备妥当,福晋无需携带任何物件,抬腿即可入住。”
“哦?这敢情好,费扬古父子并非刑余之人,那我先替他们去福晋正院瞧瞧。”
“您请。"苏培盛弓腰抬手,领梁九功离去。楚娴有苦说不出,就这么被梁阿牟与父兄一道架着,无奈住进福晋正院里。该死的,她住的福晋正院,只与四阿哥的居所隔着一道月洞门。月洞门前,四阿哥竞安排了个小太监专门看守。何意?担心她去前院当贼吗?
楚娴气窒,明儿定让人在她的院子里也安一道门,锁死月洞门。想归想,可将羡蓉唤到跟前,话到嘴边,她又开始窝窝囊囊,不敢开口。苏培盛在福晋正院内鞍前马后,分出几只眼睛偷眼看梁九功与福晋。临近晚膳,苏培盛唤厨房准备一桌丰盛席面,宴请梁九功。二人在苏培盛屋里一道用膳,梁九功方曲袍落座,冷眼瞧见苏培盛噗通跪在地上磕头。
“梁爷爷,求您救救小苏子吧,奴才真没招了,天都塌了,迟早要被碎尸万段,呜呜鸣呜″
“该!“梁九功抓起一把花生米,砸向苏培盛。“你跪着说,把知道的都说与我听。”
苏培盛一臂抹泪,凄凄鸣鸣竹筒倒豆子,将该让梁九功知道之事,吐个干干净净。
梁九功听得头大如斗,直摇头,抱着肩膀许久不吱声。苏培盛眼睛都哭成鱼泡,偷眼瞧梁九功。
“今晚先让我瞧瞧池峥再说。"梁九功幽幽道一句。苏培盛点头如捣蒜。
子时刚过,苏培盛领梁九功来到福晋正院里。内室书房尚灯火通明,一道挺拔身影落在窗棂上,梁九功停步不前,站在廊下黑暗处。
苏培盛拔步,想去通知四阿哥,却被梁九功一把抓住:“不急,你与我在这吹吹风。”
临近丑时,内室传来小娴儿痛苦低呼,从敞开的书房支摘窗跳出个高大人影,当看清楚那人身上穿着女装,梁九功愕然瞪大眼。“这.这是”
“是四阿哥,也是池峥。"苏培盛苦笑。
“哦。“梁九功揣手,面色缓和几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