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隐疾,定会被冷嘲热讽,还如何施展抱负,更遑论那不可言说的宏图霸业。
完了…
“我需立即进城寻血竭、骨碎补,羡蓉,你去潭柘山北边山涧寻土鳖虫,可破血逐瘀、续筋接骨,林姝,你与我一道进城吧。“穗青欲言又止。楚娴心下惊慌无助,抬手擦泪,穗青特意唤她同去,定是这些药极难寻觅。“苏盛,照顾好池峥。"楚娴哽咽松开池峥的手。“姝儿,我非是参加武举,不必担心,不用左手,也能抱紧你。”楚娴破涕为笑,愈发酸楚:“今后换我来抱你。”“我闲懒,四力半恰好能抱住孩子,甚好。待孩子长大些,不需我再抱。胤祺伸手擦拭福晋眼角泪痕。
“我不依,孩子再重些,也还需你来抱。“楚娴趴在池峥肩上,泣不成声。“等我回来,等我回来。”
楚娴说罢,忧心忡忡纵马离去。
待福晋主仆三人离开,叶天士箭步冲到四阿哥床榻前,捶胸顿足。“主子恕罪,奴才无能,即便是华佗再世都无能为力。”“不怪你。"胤祺抬手擦拭额间细密冷汗。“爷,奴才不明白,您与福晋都到这份上,明明鹣鲽情深,为何不与福晋坦白身份?”
苏培盛痛心疾首。
“呵."胤祺苦涩笑道:“如何坦白?她情有独钟之人,是池峥。”“池峥允诺之事,我却无能为力。”
她所求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是她的催命符,他不敢给,亦不能给。该如何坦白?
一旦坦白,他与福晋之间再无转圜圆余地,终将沦为至疏夫妻,形同陌路。“可迟早瞒不住,福晋那般聪慧,只不过眼下为情所困,因情障目,长此以往,如何能瞒天过海?”
“能瞒一日,是一日。“胤祺无力合眼,他彻底无计可施。昨晚于景山暗夜中,陡然袭来的暗箭,已将他刺得千疮百孔。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她虽隐在昏暗中,可他的目光不曾从她身上移开过,福晋雀跃与嗜杀神态历历在目。
她刺杀他的三支毒箭,藏在他书房暗格,触之即伤。胤祺苦笑自嘲,他竞懦弱的不敢在她面前露出真面目。若此生永不戳穿这层遮羞的窗户纸,与她厮守一生,也好。只是不能。
他在自欺欺人,真相揭破那一日,即便是池峥又如何?断情难续,是他与她此生无法逆转的宿命。楚娴与穗青打马来到官道,勒紧缰绳。
“穗青,需我解决什么难题?尽管开口。”“福晋,池峥伤势严重,普通血竭与骨碎补收效甚微。”“上等血竭方能活血定痛、化瘀止血,陈年骨碎补方可续筋接骨,活血散瘀,消肿止痛,加速断骨愈合。而且奴婢还缺一味强筋骨,续折伤的续断草。”“去京城大药铺寻,不拘多少银子!快些去!”楚娴心焦催促。“这几味药稀罕,如今朝廷正与准噶尔鏖战,朝廷对此等药物严密管控,品相好的药都需先供给军中。”
“穗青!告诉我哪里能寻到。"楚娴焦急打断。“御药房!”
听到御药房,楚娴面露难色,难怪穗青如此为难。紫禁城内御药房都需凭太医开的药方抓药。太医需对症下药才能开方子。
每回看诊,都需两位太医轮番看诊,互相核对审查药方,商榷最终药方抓药。
太医开出药方,御药房凭太医院签章的药方抓药,还需将药方留档核查,程序环环相扣,极其繁琐。
即便她愿费时费力在城内药铺挨个搜寻,池峥也熬不起。“奴婢想办法从太医院得到药!"穗青面露决绝。“不必!先回府。"楚娴咬紧牙关,紫禁城内就连太医都见风使舵,跟红顶白。
她不得四阿哥宠爱,他们只会落井下石,她的奴才去太医院也无济于事,太医给奴才服用的药,只会更差。
今日这劫数,只能由她来受,好歹她是皇子福晋,即便不得宠,也是皇子嫡妻!
她头一回荒唐的希望自己能得宠,如此就能护住心爱之人,荒谬的可笑。回到府邸,她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