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厌憎,从不主动去探查,听到都嫌晦气。
他唯一能了解那拉氏所作所为的途径,是表妹佟佳氏对那拉氏的只言片语。
“姑娘,奴婢还听闻,那拉氏其心可诛,竟还容不得颜色好的貌美难民,让人在她们脸上抹黑泥戏弄。”
佟佳氏身后的小丫鬟清霜愤恨控诉那拉氏斑斑劣迹。
“她暗地里与妓院老鸨子厮混,沆瀣一气逼良为娼,与老鸨子分赃不均,还恶毒地让人将老鸨子双腿生生打断。”
苏培盛听得直皱眉,赶忙垂下脑袋。
若非他是亲历者,知晓潭柘寺真相,早如从前那般,附和佟三姑娘身边的奴婢,一道骂那拉氏两句解恨。
“放肆!清霜,岂可将道听途说之事在四表哥面前胡乱嚼舌根。”
佟佳氏柔声细语呵斥奴婢。
佟佳氏面上虽温柔晓意,心底却在犯嘀咕,今日为何表哥听闻那拉氏的罪行,却无动于衷?
若换成从前,表哥已沉下脸来,厌烦地不愿再细听。
苏培盛笑而不语,今儿才觉佟三姑娘是个妙人儿,借着奴婢之口,将那拉氏抹黑得一文不值,这会倒是假惺惺训斥奴婢。
“四表哥,传闻虽有不实之处,但空穴方能来风,既是满京城都传得有鼻子有眼,也许传闻非虚,可需我去提点那拉氏几句,让她低调行事?”
“不必。”
胤禛婉拒,表妹佟佳氏对他的情愫全然不掩饰,尽数藏在含情脉脉眉眼中。
若说他对那拉氏的态度是厌憎,对表妹,则是不胜其烦。
“表妹,时辰不早,我还需处理毓庆宫送来的奏疏。”
佟佳氏面上笑意荡然无存,哽咽开口:“表哥,大婚在即,你当真愿意娶她吗?”
胤禛放下奏疏,眸色淡然:“素馨,你需明白,即便我与那拉氏退亲,你永远都只能是我的表妹。”
“我对你只有表兄妹之意,并无男女私情。”
“表哥!你喜欢何种女子?你告诉我,我改,我定能变成你喜欢的模样,与其娶个不知底细的福晋,倒不如选我,我到底哪不好?”
佟佳氏泫然欲泣,哭得梨花带雨。
胤禛蹙眉,他喜欢何种女子?
这个问题他不曾思考过,女人于他,只会是纾解与延绵子嗣的工具,并无不同。
细思之下,他竟发现无法形容到底喜欢什么女子。
但他钟意的女子,总归不是那拉氏那般骄横跋扈的阴毒之人,更不会是树大招风的佟氏女。
出自佟氏女,是表妹唯一的过错。
佟氏一族是天子母族,在朝中势力盘根错节,闷声遍布,素有佟半朝之称,佟家更是凤巢之家。
汗阿玛为太子定下的太子妃,都只不过是正白旗汉军都统,三等伯瓜尔佳文炳之女。
他若娶身份显赫的天子外戚佟氏女,汗阿玛与太子定会忌惮,怀疑他有心夺嫡。
即便他忍着恶心娶那拉氏那毒妇,也绝无可能娶佟氏女自掘坟墓。
眼见表妹又开始期期艾艾哭哭啼啼,胤禛压下不耐烦:“天色已晚,苏培盛,派人送表妹回府。”
“表哥..”佟佳氏还想追问,可表哥却寒着脸踱步离去。
苏培盛头大如斗送走佟三姑娘,转头内务府传来消息,请四阿哥今日酉时移步紫禁城梵华楼,观摩欢喜佛。
苏培盛登时愁眉苦脸,按理说皇子阿哥在出精之后,就该前往梵华楼观摩欢喜佛。
奈何四阿哥对那档子事儿态度极其冷淡,奴才们明里暗里都已提及好几回,奈何爷总托词不愿前往。
四阿哥身边去岁早有两个安排给主子通晓男女情事的娇滴滴侍妾格格伺候着,可爷却压根不去她们屋里。
苏培盛挠头,他亦是颇为好奇,四阿哥到底喜欢什么样式的女子,他也好照着模样开口寻内务府要人。
“苏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