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投意合,为何独独汗阿玛赐给他的福晋,却如此不堪。
他究竟何错之有,汗阿玛竟将那拉氏赐给他当福晋。
胤禛愈发恼怒,强压下满心怨恨,冷冷眺望窗外。
“今晚离开,令人乔装打扮在此地驻守即可,给八弟去信,明日午时,爷在致美楼设宴款待。”
“嗻。”
夤夜,西厢门前停着辆低调质朴的乌木马车。
屋内,苏培盛已卸去伪装,露出唇红齿白的真容,水汽氤氲中,四爷随手将濡湿的帕子丢入铜盆中。
鼻梁削挺,嘴唇犀薄,端得是神清骨秀,俊极雅极,俊颜上再无半分池峥温润影子。
“令他们看好庄子。”胤禛负手,雍容雅步离去。
待马车走远之后,从暗处窜出两道熟悉身影,‘池峥’一身青衫落拓,身后‘苏盛’嬉皮笑脸,主仆二人回到西厢内挑灯夜读。
....
楚娴回到府上,连夜将影子唤来盘问。
“奴婢不知,那晚暴雨如注,奴婢只听马车外头羡蓉与穗青等人与刺客殊死搏斗,再打帘偷瞧见七八个身手不凡的黑衣人。”
“而后穗青和羡蓉败下阵来,藏在暗处的两位林纾出手了,兔起鹘落间,她们与贼人一路缠斗至密林,穗青驾马车带奴婢一行人逃入盛京城内。”
“恩,你下去歇息吧。”楚娴头疼欲裂。
阿玛留给她的林纾是最强悍的护卫,平日里这二人断不会轻易出手,若她们出手,则代表她性命堪忧,她们不得不死战护主。
阿玛这些年拢共才精心培植两个林纾,如今全都折损在盛京,阿玛定震怒无比。
“到底是谁?竟如此丧心病狂?幸亏姑娘没真去盛京城。”穗青后怕地拍着心口。
楚娴苦笑不语,还能是谁?
随着她与四阿哥大婚将至,针对她的刺杀愈演愈烈,刺客摆明不愿瞧见她成为四福晋。
普天之下,谁最忌恨她成为四福晋,凶手就是谁。
普天之下,她最不愿自己成为四福晋,除了她,还有..四阿哥。
楚娴心下惶然,没想到他为拒绝这门婚事,竟对她如此穷凶极恶的刺杀。
该如何是好,随着婚期临近,这段孽缘犹如华裘之蚤,令她坐立难安。
四阿哥对她的刺杀将愈发丧心病狂。
既然退婚是二人的共识,何不坐下来好好商榷一番。
可那人对她避而不见三年,该如何见到他?又该如何与他达成退婚同盟?
楚娴痛苦抱头,一阵阵窒息无助席卷而来。
“姑娘,婉凝姑娘今儿与安亲王福晋入宫请安,派人来传话,说明儿午时在致美楼见。”
穗青端来一盏定惊茶,此刻姑娘面色煞白,许是被吓着了。
楚娴心不在焉接过茶盏,囫囵灌下几口压惊。
第二日辰时刚过,楚娴迫不及待前往致美楼。
她下意识往天字雅间走去,却莫名被伙计拦下。
“穗青,怎么回事?”楚娴费解。
穗青垂头丧气请罪:“说是今儿致美楼三楼所有雅间都被包下。”
穗青心底叫苦不迭,致美楼的雅间有天地玄黄四类,最为豪奢的天字雅间拢共八间。
仅是在雅间闲坐,就需二十两茶水钱,茶水还需另算银子。
平日里没几个人会去定雅间,更无人会阔绰地包下所有雅间。
是以,她如从前那般,不曾提前预订。
原就是姑娘自己吩咐过,预订需浪费二两预订银,若有事无法前来,那二两银子白白浪费,不准她们提前预订雅间。
穗青自是不敢怪罪到姑娘头上,只耷拉着脑袋,不敢吱声。
楚娴蹙眉,地字雅间隔音不佳,从前她坐在地字雅间用膳,甚至能听见隔壁高谈阔论谈笑风生。
可眼下只能选择地字雅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