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34章血
佛龛前的铜香炉,三柱线香已燃过半，青烟袅袅，在地上投下摇曳的影。素白的裙裾铺开如莲，沈思尔指尖捻着沉香木念珠，看起来虔诚无比。只是慈悲的佛也不知,她背地里干的却是杀人的勾当。有人过来了，沈思尔听见了声响,眼睛未睁开：“事办完了？”尘音的嗓子泄出来一声"嗯”，听不出情绪如何，想说话但只张了张口，看了眼那神像，在虔诚地跪拜后才道：“娘子，还是出去说吧，在这儿，总归……”“我不信佛。“沈思尔知他的未尽之言，她睁了眸子起了身，“它从不佑我，我缘何信它。”
树下只有一张桌，简单放着茶具，这儿是鲁公府最简陋的小院儿，若不偶尔出去一趟,整个府里都会把她们遗忘。
沈思尔瞧着正佛堂那个恬静的身影，自从她找回府来的那一天，茹夫人就整日与佛堂相伴,不知不觉中，已经过了许多个年头了。“我已经按照娘子吩咐,传出了那些闲话。"尘音声音透着涩意。“嗯，以夫人脾性，大概会把她撵出府去的。“沈思尔呼出一口气，“出府了，出府了就好办了，若是进了王府，离他那么近，动个手不比我们简单利落？她又冷笑一声：“绝其种，可比杀了那个老家伙好多了。”“可娘子，可她若…”
“保住就保住，保住了到时候再换回来，保不住的话……就算了。"<1沈思尔的眼神亦传出淡淡冷意，眸里毫无感情：“一个异世人，这里本就不是她的归宿。"<1
“可是娘子，这对她太不公。”
沈思尔闻言，指尖仅顿了一瞬，没有再回答。想到今个晚上要面临什么，应池取出了从陈氏医肆拿的药包。内有活血化瘀的红花、桃仁、益母草等，这是她借由府中有姐妹意外有孕为由，让陈风吟拿的药性温和些的堕胎药。应池知道会使月经提前，还是问了未孕女子若误食会如何，她不确定古代的药效是否太烈。
犹记得陈风吟当时讶异地看了她一眼，才道：“依个人体质不同，饮下三到十二个时辰，小腹会坠胀疼痛，月事会提前，若正在月事期，血会增多。”似是瞧出了什么端倪，陈风吟又补充着：“常人一次无事，长期用，会气血虚弱，可是芳舒阿姐你用吗？你为何要用？你用作何？”“月事不准，一位老医人告诉我，可以这样调理。“应池瞧着躲不过去，便笑了笑这样解释了一句。
而后故意像害羞小女子般，吐了下舌头作尴尬状：“哦对了风吟，别告诉你阿兄，你也知道，我之所以来找你，就是觉得女子家的事让男子知晓了，会有些害羞。”
“原是这样。”
看着陈风吟若有所思，应池没再说什么，而是疾步出了医肆门。也幸而陈风吟学术不精，她才这么顺利就得了药。应池本不欲在熟人这拿，可一想到若去别的药肆，监视她的两波人难免起疑去问。
现在想想，也真是苦笑一脸，明明被侵犯隐私的是她，却还要自己想着法地去躲。
“阿姐，这陶药罐今个是不是没人用？"应池本欲直接拿，但瞧着鸢尾在旁还是客气地问了一句。
鸢尾点头：“不止今个没人用，好长时间都没人用了，你且好好刷刷吧。“怎么，你生病了？”
见应池点头说是寒热，鸢尾脸上露出不以为意的表情：“熬熬就过去了，你也太娇气了！”
应池只讪笑两声扯谎：“我身子不爽利，经常怕冷发热，大暑天亦是如此，更何况现在已入秋。”
“噫……那真真是可怜见的。”
药苦难咽，应池捏了鼻子一口气饮完。
可漱了好长时间的口，直到从鲁公府出门时还依旧泛着苦意。她如今可以拿着沈思莞给她的对牌随意出府，又在赏菊会上帮了人那么大的忙，让人出尽了风头，都快成了沈思莞的心腹之人了。且依着沈思莞的意思，应池于妙招先生处又排了一只签。签上所写：若小娘子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