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老点了点头,道:“小三儿去年老早就来了,小王,他可比你来得早。”
“哎呀,我这记性。”
王麻子一副想起来的样子,猛地一拍脑门,道:“今日铁定是有事耽搁了。”
“那……咱们再等等?”
“这是什么话?哪有让师父等徒弟的!?”
“这里这么多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都等着他不成?”
……
郑屠使了个眼色,皮场庙的刽子手纷纷出声。
郑书办等人也是流露出不满之色。
相较于其它桌子的热闹,角落里,一张桌子显得颇为冷清,周围其他桌子离这里也是远远的。
这里一共坐着四人。
邢鸢就是其一。
她不由得想起了上次联手抓住‘阴蚀之人’的情形,莫三儿那高大魁梧、气血旺盛的形象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事后,邢鸢还想过拉拢此人入西郊鬼刑台。
没曾想,再次见面会是这里。
突然。
齐宝动了一下。
齐老会意,抬头望去。
只见得,一道极为高大的身影跨过门槛,门楣上的镇煞铜镜哐当乱晃。魁梧的身躯把日头堵得严严实实,投下的影子直接遮住了三张酒桌。
齐老下意识眯起了眼。
“唧唧。”
小猴子兴奋地站起身,就欲一跃而下。
齐老却伸出左手拍了拍它的爪子。
小猴子望了一眼齐老,在其肩头和椅子靠背上,来回踱步,还伸出手挠了挠自己的胸口。
急躁。
克制。
最终还是忍住了没有跳下去。
“老爷子。”
“三儿来迟了,给您赔个罪。”
宛如洪钟般的声音直接盖过了所有人的议论声。
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只见得。
来人的上衣绷在胸膛上,随时可能被撑得裂开,脖颈比普通人的大腿还粗,抬手作揖时小臂筋肉虬结,喉结上的那道疤似要择人而噬。
所有人都闭上了嘴。
东市刑场那桌人离得比较近,全都吓了一跳,凳腿在青砖上划出的刺耳吱呀声此起彼伏。
黎元下意识地喉结滚动了一下,郑屠手里的酒碗漾出波纹,王麻子抠牙缝的手微微一颤,就连邢鸢都不由得地眯起了眼。
这时。
一旁的管家接过莫三儿的寿礼,喊道:“斩运金刀秤一杆,血纹镇财盆一个,功德簿一本。”
众人这才从刚刚的震撼中回过神来。
齐老招了招手。
管家将寿礼送上。
齐老伸手抚摸着‘斩运金刀秤’,喜爱不已,笑眯眯地问道:“三儿,可有什么讲究?”
其他人也不由得竖耳倾听,毕竟……自打莫九阳死后,莫三儿每年的寿礼都颇有考究,而且总能送到齐老心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