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
还是享受着皇上为其争来的无上荣光的同时哀悼那个去世的小儿子?她脑海中浮现纪无难矜贵清冽、霞姿月韵的模样,如此郎艳独绝,太后都不喜欢,那位九皇子得长成什么模样?
出神的畅想分散宁淼的注意力,她得以忽视越来越难受的膝盖。等宁淼择出四百九十颗豆子,太后也刚好诵完经,她慢慢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宁淼。
见她一如既往纯良乖巧,似乎终于确认她还在掌控之中。太后这才露出笑容。
“你这傻孩子,怎就这般老实,还真一颗颗数出来了。"太后斥责夏嬷嬷:“哀家交给你办的事,你倒偷懒,使唤起主子来。”夏嬷嬷立刻道:“奴婢知错,都是奴婢自作主张想着叫宁妃娘娘敬敬孝心,奴婢糊涂!”
宁淼接着这戏唱下去:“太后娘娘莫怪夏嬷嬷,能为太后娘娘敬孝心,别说四百九十颗佛豆,便是八百一十颗,臣妾也数的心甘情愿。”“你这老妪,有宁妃为你求情,哀家今日且不罚你,还不快去扶宁妃起身!”
夏嬷嬷依言照做,宁淼起身的瞬间,被密密麻麻的针扎一样的痛从膝盖漫延,且因为一直盯着那些豆子,这会看向别处,竞有些眼花缭乱。半晌视线才清晰回来。
太后给她赐了座,又让夏嬷嬷将她择出的那些佛豆收好:“在佛前供满十二时辰后拿去膳房煮熟,分去各宫。”
她笑着看向宁淼:“这煮好的佛豆寓意寿缘,哀家替你分送给各宫嫔妃,也算是为你广结寿缘了。”
宁淼:“臣妾不缺寿缘,太后娘娘千千岁,臣妾只需侍奉太后身边,定能长命百岁。”
谁不喜欢听好话呢,太后满意道:“哀家还担心你进宫时日短,禁不住皇恩浩荡,难免得意忘形。如今看你能沉下心来,倒是放心了许多。”“有太后娘娘教诲,臣妾不敢放肆。”
“不愧是宁家教出来的女儿。”
闻言,宁淼眸光微闪,看来太后与宁家的关系更紧密了。她忽然眉间一蹙,似是有话想说却不知道该不该说的模样。太后问道:“有什么话只管说便是。”
宁淼顺势道:“太后娘娘要臣妾静心养性,臣妾不敢不从。只是臣妻能管住自己,却管不了旁人…”
这个旁人指谁,不言而喻。
听到她晋封为妃的消息,如妃恐怕气坏了吧?提起如妃,太后一阵头疼,这些天如妃已经求见她数次,次次闹得她不得安宁。
宁淼给出主意:“说起来,如妃娘娘伺候陛下也有些年了,臣妾看德妃掌管宫务辛苦得很,为何不让如妃帮着分担一二?”她当然不是为了帮如妃掌权,只是,不把后宫这潭死水搅混,她怎么从中获利呢?
宫权这种东西,宁淼当然想要,只是德妃代掌宫务多年从未出错,积威甚重,别说德妃不想让出手中权利,便是德妃愿意放手,太后也不一定能同意将宫权交到她手上。
既然如此,不如把如妃推出去。
借如妃之手从德妃手里抢走一部分宫权,届时只要如妃再犯一点“错”,太后难道会眼睁睁看着抢来的宫权又回到德妃手中吗?可不交给德妃,又能交给谁?以前是没有人选,可如今,宁淼也是妃位了。到时,她便是太后的不得不选。
宁淼的提议,令太后心中一动。
皇帝不立后,后宫大权落到她这个太后手上本也理所应当,但皇帝将德妃推出来,为了降低皇上的戒心也为了显示皇家和睦,她不得不放手宫权。这几年德妃虽然恭敬,凡有大事都先过问她的意见,但这宫权不落到自己手里,总是不安心。
无奈如妃只顾着争宠,压根不想着争权,如今或许是个机会?只是提出这个想法的宁淼……太后狐疑,她会这么好心?太后:“……如妃,怕是难当大任。”
宁淼语气真挚:“人总是要历练方能成长,依臣妾看,如妃姐姐果决刚毅,未尝不能协理宫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