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没做过这种事,若伤到陛下就不好了,不如嫔妾唤人进来……”
“不用,你来。”
挣扎失败,宁淼抿唇坐在床边的脚踏上。
可看着纪无难修长的腿,又不知从何下手。
索性什么都不想,伸出一只拳头闭着眼锤了下去。半晌,她偷偷睁开一只眼,纪无难眼半阖着,既不说用力合不合适也没有任何动作。
那就是这个力道还行?宁淼一下下锤着。
心思却飞远了,一会儿想自己在宁家多年再怎么被排挤也不曾做过这种伺候人的活计,没想到进宫当嫔妃反要累到这双手。
又想手下的触感还挺紧实的,她以前不怎么关注朝廷后宫的事,只偶有听闻当今皇上文武双全,想来常常练体。也是,毕竟是昨日前脚传她侍寝后脚就去北苑跑马到半夜才回来的人。
也不知锤了多久,宁淼忽然惊觉,她居然越锤越习惯了!
甚至总结出了如何能让自己更省力的法子。
她有些恍惚,难道她真的适合做个勤快的人?
她很快打消这个念想,抬起头,床上人的眼前已经全阖上,瞧着似乎睡着了。
宁淼:“……”
所以,她今晚的侍寝要这样过去?
也不知该高兴还是遗憾。
*
纪无难确实是存心支使宁淼。
对着宁淼的脸,他实在无法与她行那种事。那会让他产生一种奇异的……违背伦理的不适感?
但他又忍不住在宁淼身上找与那人的相似之处。
于是他让宁淼给他捶腿。
起初,纪无难并没有睡着,他没有错过她自以为掩饰很好的偷瞄,可他又何尝不是在看她呢?
可慢慢的,他竟真的在那熟悉的锤动间睡着了。
再醒来时,距离他上朝不到一个时辰。
腿上传来陌生的重量,纪无难看着宁淼熟睡的侧颜有些愣神。
“阿渺?”他下意识脱口而出。
很快恢复清醒,不是阿渺。他的阿渺早已不在人世间,又怎会这般安然无恙地睡在他身边呢?
眼眸恢复平静,纪无难不动声色抽出自己的腿,刚要起身,袖子突然被扯住。
手的主人明显还没清醒,“陛下?”
宁淼又困又累,却死死抓住皇帝的袖子,“您今晚还会召嫔妾侍寝吧?”
“昨天晚上嫔妾手都酸了。”她似乎是想撒娇,语气却是一副他不答应她就绝不松手的誓不罢休。
纪无难不可置信他听到了什么,怎么会有嫔妃如此……厚颜无耻。
但纪无难又心知肚明,连着召她两晚却都没碰她,换做任何一个女子都会感觉被羞辱,怀疑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不得他喜欢,唯独她直接了当要他的承诺。
罢了,想到她昨日在荣安宫的所作所为,给她这份“虚荣”也不是不行,也许能引出更多鱼儿。
纪无难:“嗯。”
宁淼立即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然后她便放开手,等纪无难一走,她直接扑到床上,也不管外间如何,兀自睡了个天昏地暗。
那厢纪无难一出内室,叶符临领着宫人们鱼贯而入,服侍皇上换衣洗漱。
叶符临蹲下身给皇上整理衣物,嘴角却忍不住翘起。
纪无难对叶符临还是有几分耐心的,道:“什么事这么高兴?”
叶符临:“这位宁才人可真有意思。”还从来没有嫔妃如此直白表示想要侍寝,偏宁才人敢说。
想来宁才人也知道,要是昨晚上她又没侍寝的消息传出去会对她很不利,才兵行险招。
第一晚没侍寝成功,转头就向太后诉说委屈获得第二次侍寝的机会。
第二晚又没侍寝成功,立即大胆求得皇上承诺——只要皇上今晚上还传她,谁也不敢笑话,说不定还会多个“圣上新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