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起来。
她走到门口撩开门帘朝外瞧,却见是一个陌生的公公,长相清秀,身形瘦长,手里一柄拂尘,十分神气。
玉明轩的宫人都围了上去,就连前面主殿都有人来,对着那公公弯腰恭笑。
青羽正疑惑这人是谁,暖月匆匆而来,“是皇上身边的叶公公,应是来传旨的,快些让主子准备准备迎接!”
青羽乍舌,一个太监,竟还要主子亲自迎接吗?
心里虽嘀咕,却没耽误事,立刻回身与宁淼说了。
宁淼一听就垮了脸,便往外走边道:“你不知道,这宫里是最趋炎附势之地,而那权势顶端就是皇帝,皇上用的碗都是金子做的,能贴身伺候皇上的太监,自然也是合宫追捧的人。”
青羽频频点头,心里又奇怪,这些内宫的事,姑娘怎么知道的?宁夫人没说过啊。
院子里,叶符临悠然站着,平静听着周围太监宫女的追捧。
陛下刚登基那一阵子,他还极享受这种感觉,每每飘飘欲仙,时日长了,便再不往心里去。他深知,他能有今天,只因他的主子是当今天子。
陛下用他,那他就是谁也不敢得罪的叶公公,可要是陛下厌了他,那他便连洗恭桶的太监也不如。
好在,他善于体察上意,又有旁人不及的过往情分,陛下很看重他。
今日荣安宫来人送汤,陛下心里不高兴,却点名要这玉明轩的宁才人侍寝,这让叶符临心里升起了些许好奇。
选秀之日他另领了差事,因此至今还未见过新入宫的妃嫔,这宁才人有何特殊之处?
叶符临回忆着关于宁才人的事。
宁才人闺名一个“淼”字,是上一任吏部尚书宁正松的孙女,家中行三,其父乃五品吏部郎中宁仁学。
宁家自宁正松祖辈起,在皇都经营也有数十年,算不上高门世家,但也不容小觑。尤其是这一辈的家主宁正松,曾任吏部尚书兼翰林院大学士,曾为皇子讲学,更主持过两届科考,是如今大兴不少官员的老师。
其子宁仁学虽才干平平,但在宁正松的助力下也任了吏部郎中。
叶符临对宁正松印象算不得太深,但也听闻过那位老爷子是个颇为严苛律己之人,最看不惯徇私舞弊之事。
本次选秀是陛下登基后的第一次大选,除却尊太后懿旨为皇室开枝散叶这一层蕴意外,也是对朝中官员的恩举。
——当年陛下登基,出力的人不少。但不可能人人都封侯拜相吧?
于是那些家底不丰又急需声名的,家中有适龄女子的,就送进宫吧!
算是一种“虚”荣。
因着这些,本次入选的秀女家世不会很好才对。
那这宁才人的入选就值得品味了。
叶符临垂眼,莫非这宁家与那位……
叶符临神情突变,围着他的宫人不明所以,纷纷惶然。
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主厅门帘被撩起,一抹倩影走了出来。
叶符临眼一抬,眼神里带着些许审视意味,下一瞬,却凝住了。
来人身形偏瘦却不掩绰约,一身白中带粉只裙摆袖口处绣着几朵杏花的衣裙,裙摆处还有几处褶皱,一看就是家常穿的,显得对他这个皇上身边最得用的太监总管态度并不尊重。
脸上也未带笑,细细看去甚至还有几分不情愿,一双眼耷拉着,嘴角紧紧抿着。
仿佛他不是来传侍寝的圣旨,是逼良为娼。
但这些都不重要!
叶符临定定看着来人的脸。
像,太像了。
就连不高兴时抿唇的弧度都像。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要不是顾忌着现在所处之处,叶符临恨不得打自己一嘴巴,好让自己的脑袋清醒清醒。
他有些明白陛下点名这位宁才人时莫名的神情了。
陛下的心情,怕是也如他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