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想到她如此小的年纪,比他想象的更有抱负。
他道:“这并非易事,如今世风虽开明些,却从未有女子入仕的先例。”“女儿明白。”
昭盈语气平静:“我不求一定高中,但求能与天下学子共同比试一场。我想证明,女子也可以有经世之志和治国之才,就像爹爹一般,为天下人做些实事。”
颜彻凝视她良久,终是颔首:“好,爹答应你。”“我与你娘终日盯着你与裴家的婚事,却未曾想,你心中有这般天地。”昭盈一字一句道:“女儿受爹娘与祝师姑教导,读治国之道,习安民之策,不愿一生局囿后宅方寸之间。”
颜彻目露欣慰。
令颐得知此事后,震惊得半响说不出话来。“当年祝师姐为自立门户,与家族断绝关系,一人撑起祝家布庄,其中的艰辛我非常清楚。盈儿还这么小,你真的决定了吗?她未必承受得住那些风言风语。”
颜彻温声道:“我已安排她假扮男子应试,也与礼部打过招呼,一切凭真才实学,绝不徇私。
“让两个孩子都去试试,至于那些流言蜚语,我会解决。”令颐心心里还是有忧虑:“我还是觉得不妥。”颜彻低头凑近她耳畔,气息温热:“怎么,信不过夫君?”令颐耳根一热,别开脸小声嘟囔:“我知道哥哥手段厉害,只要你想,没什么不敢做的。”
“可我…只想要孩子们平安。”
她无意识地撅起唇,颜彻眸色一暗,忽然将她打横抱起压进床榻。“说来说去,还是信不过。”
他嗓音低哑,指尖摩挲着她衣襟的系带。
令颐慌忙推他:“别闹,这还是白天呢!”话音未落,房门被人推开。
昭盈静立门口,目光平静地扫过床上纠缠的两人。令颐瞬间弹坐起来,手忙脚乱地整理衣襟,脸颊绯红。颜彻却依旧从容,稍稍直起身,声音平稳如常:“有事么?”昭盈仿佛已经司空见惯,淡然道:“女儿想了想,若要应试,还是扮作男装更为稳妥,希望爹能帮帮我。”
颜彻颔首:“这样也好,我会去安排的,不会让人知道你的身份。”“谢谢爹。”
昭盈敛衽一礼,转身离去,还贴心地带上了门。令颐又羞又恼,抡起拳头捶他:“都怪你!”颜彻含笑握住她的手腕,目光幽深:“现在可以了么?”令颐以为他问的是昭盈的事,小声应道:“好罢,左右你们都商量好了,你安排便是。”
话音刚落,便被重新压回锦被之间。
“你、你干嘛!”
颜彻低笑一声,指尖滑入她衣襟:“不是让我安排么?现在便好好安排你。”
“我说的是盈儿!唔一一”
未尽的话语,被男人的吻堵了回去。
大大大
第二年的科举格外引人注目,京城上下皆想瞧瞧,这位颜首辅家的公子究竞能考出什么名堂。
放榜那日,天刚亮,礼部门前早已人头攒动。果不其然,颜昭临的名字赫然在列。
十五岁中举,比当年的颜彻还早了一岁。
街头巷尾皆议论纷纷:“果真虎父无犬子,颜家的孩子怎会平庸?”“这般年纪便中举,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万众瞩目之下,另一位同样十五岁中举的寒门学子,也就是颜昭盈,反倒无人问津。
然而,春闱进阶之时,颜昭临却未能中得进士。众人倒觉意料之中,毕竞十五岁中进士,还是太过惊世骇俗了。实际上,昭盈也没能考中进士。
两人从小顶着天之骄子的光环长大,如今双双受挫,难免有些低落。令颐将一双儿女唤到跟前,温言宽慰:“年纪还小,还有的是机会,你们爹爹也是二十多岁才中的进士,没什么的。潜心再读三年,未尝不能如愿。”她含笑提议:“不如趁这三年先谈谈你们的婚事,把婚事定下,你们也好安心准备。”
昭临耳根微红,别开脸低声嘟囔:“全凭娘亲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