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低下头,声音里藏不住的甜:“嗯,哥哥他是很好…”祝颂然收敛了些笑容,语气变得认真:“我出去讲学,不只是为了学问。也是想看看,这天下间,还有多少女子像我过去一样,被困在一方天地里。我希望同文馆的这些新思想,能真的帮到她们,让她们知道,人生或许还有别的活法。”
令颐立用力点头:“嗯嗯!师姐你放心去,我也支持你!”她忽然又眨眨眼,露出一丝俏皮的笑容:“还有哦,我会帮你好好看着羡文师兄的!保证不让他有机会四处沾花惹草!”祝颂然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你呀!人小鬼大,这种话都敢说。行,那你看紧点,回来师姐重重有赏。”
两人笑着,离别的愁绪被冲淡了不少。
大
这日,李友仁领着几位新来的学子走进同文馆。如今同文馆声名远播,早已成为天下学子心向往之的学术圣地。几个书生满脸好奇,四处张望。
李友仁忍不住吹嘘:“这里就是同文馆了,厉害吧?不是我吹,能在这儿读书的,那都是万里挑一的人才。”
他挺起胸膛,拇指一翘指向自己,“像我,可是受过首辅大人亲自点拨的亲传弟子。颜先生那般严厉的人物,都常夸我悟性高,有见解!”几位初来乍到的书生闻言,投来钦佩又羡慕的目光。李友仁被他们捧得飘飘然,摆手道:“你们先自个儿逛逛,熟悉熟悉环境。我去瞧瞧馆主在不在。”
几位书生恭敬应下,一边好奇地四处张望,一边低声交谈。“除了颜先生,听说馆内诸多精妙的文稿,皆由一位女子整理编纂,真是才学不凡啊!”
“若能有幸得见这位才女一面,也不枉此行了。”正说着,忽见庭院的枇杷树下传来一阵动静。只见一位身着鹅黄色衣裙的姑娘站在凳子上,踮着脚,努力想去勾高处的枇杷。
她瞥见他们,眼睛一亮,笑着招手:“哎!你们是新来的同窗吗?来得正好,帮我把那个长竹夹递过来好不好?就在那边石凳上!”几个书生一愣,虽有些莫名,但还是依言将工具递了过去。那姑娘道了声谢,便灵巧地踩着矮凳,将最高处的那枝枇杷摘了下来。她心心满意足地准备从凳子上下来,谁知跳下时没站稳,“啪叽”一下摔坐在草地上,枇杷也滚落了几颗。
“哎呀一一”
“姑娘没事吧?"几位书生赶忙上前关切问道。她却浑不在意地摆摆手,自己利落地爬起来,还顺手捡起几个最大最黄的枇杷塞给他们。
“没事没事!喏,尝尝,可甜了!这儿的枇杷长得最好,我摘些回去给哥哥熬枇杷膏润喉。”
这时,几人才看清她的容貌。
面前的女子,明眸皓齿,灵秀动人,让人不由看呆了一瞬。他们听她言语活泼,可衣着却不似寻常丫鬟,一时都猜不透她的身份。其中一人拱手问道:“我等初来乍到,敢问姑娘是?”恰在此时,李友仁去而复返,一见她便扬声喊道:“馆主!您怎么又爬高上低的,颜先生知道了又该说我了!”
馆、馆主?!!
几位书生顿时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发间还沾着片树叶、怀里抱着枇杷篮的俏丽姑娘。
她竟是同文馆的馆主?!
令颐有点不好意思地瞪了李友仁一眼:“李郎君,都说啦别叫我馆主嘛!”李友仁哈哈一笑:“礼数不可废嘛!馆主,新来的学子们都到了,明老先生那边快要开讲了,就等您了呢!”
“哎呀,我就来!”
令颐一听,赶忙将枇杷篮往李友仁手里一塞,也顾不上形象了,提着裙角就匆匆往讲堂跑去。
讲堂内,主要还是由明老先生等资深先生讲授。令颐则安静坐在一旁,待到讨论环节,才补充几句。她话语不多,却总能点拨关键,强调学子们需“认识自己的本心,明晰真正想做、该做之事”。
言语间虽浅白,却蕴着发人深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