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干系?宫里下钥之后,一般少有动静。
今晚上这一遭实在叫人心里难安。
宜妃穿着水影红的织金通袖袄,两把头上倒是素净,魏珠瞧了一眼,跟她行礼:“娘娘,这边请。”
辇子是早已备好在翊坤宫外的。
宜妃带着采草、周海涵等人朝景仁宫过去,一路上都是魏珠拿御前令牌开路。
等到了景仁宫,才走到宫门口,宜妃便瞧见前殿灯火通明,步入里面,更是心里咯噔一下。
皇贵妃、贵妃、惠妃荣妃德妃都在,还有端嫔跟郭贵人。“臣妾给皇上请安,给皇贵妃娘娘、贵妃娘娘请安。”宜妃蹲了个福。
她没打扮,素面朝天,倒是显出几分清秀。康熙没叫起,而是看向双福,对梁九功道:“把人带上来。”人?
什么人?
宜妃脑子里一头雾水,她这时候只恨不得有人能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好过现在好像脖子上悬了一把刀一样。芳兰很快就被压上来。
她几乎成了个血葫芦,上来的时候衣裳都被鲜血打湿了。宜妃瞳孔收缩,脑子里嗡地一下,芳兰、郭贵人、双福,这三个人仿佛一下在她脑海里串成一条线。
“宜妃,芳兰是你给郭贵人的人,是不是?”佟清容开口问道。
宜妃回过神,双手紧握,垂下眼睛,睫毛颤抖,“回皇贵妃娘娘,芳兰原是翊坤宫伺候的,后来郭贵人进宫,臣妾便拨给郭贵人。”这件事,她不做任何删减,因为,也瞒不住。“那这么说,是你指使芳兰给郭贵人下毒,谋害郭贵人跟她肚子里的皇嗣?!”
荣妃迫不及待地质问,语气里带着些许兴奋。她不能不高兴,上次她跟惠妃,险些就被宜妃害死,到现在,荣妃还肉疼那罚出去的一年宫份,跟丢出去的脸面。
宜妃身处弱势,却不是软柿子,闻言立刻顶撞道:“荣妃娘娘,妹妹可不知道您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害郭贵人?”她眼眶泛红,朝康熙看过去:“皇上,臣妾在睡梦中惊醒,被传呼到这里来,如今连发生什么事都不知情,荣妃姐姐就这么污蔑臣妾,臣妾实在委屈!”“你瞧瞧这个手炉,可还认得?”
佟清容让人取出那鎏金手炉出来。
宜妃看了一眼,愣了愣,“这是我给郭贵人的。”“这手炉的夹层里有麝香、砒霜等毒物,梁院判验过,有孕女子用此物近身,短期伤身,长期害命,郭贵人幸亏发现的早,还没有太多大碍。”佟清容说话的时候,眼睛盯着宜妃。
她留意到宜妃听见这些话的时候,脸上露出紧张担忧跟愤怒,嘴角的肌肉是紧绷着的。
宜妃定定地盯着那手炉片刻,才抬头看向康熙跟佟清容:“皇上,皇贵妃娘娘,这也不能证明是臣妾害了郭贵人啊。”“但芳兰可说了,是你身边伺候的双福指使她干的,药也是她给的。”佟清容看向魏珠,用眼神示意魏珠让双福说话。魏珠上前,扯出双福嘴里的破布,“双福,你对芳兰这番指认,有什么话要说。”
双福低着头,不言语。
“好个奴才,还不老实!“荣妃一拍桌子,恼怒道:“芳兰受了刑才肯开口,你难道也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双福缓缓抬起头来,垂着眼,“娘娘什么都不知道,是奴婢一人所为。”宜妃怒上心头,一部分是因为背叛,一部分是因为双福这番话,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真是你干的?!“宜妃膝行过去,扬起手给了双福一巴掌,“你在本宫身边伺候多年,本宫对你不薄,你竞背叛本宫,到底是谁收买你,给你多少好处,你说!”
双福被打得脸偏到一边。
惠妃不冷不热地说道:“宜妃妹妹倒是好本事,教的奴才这么忠心,这会子都不肯吐露出你来。”
魏珠这时候开口:“皇上,皇贵妃娘娘,奴才在这宫女的枕头下搜查出一包碎银子。”
“碎银子?"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