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也被骗了。
但现在,听到额涅道歉的话,四阿哥的心就跟泡在暖水里头一样。
“额涅,是胤禛之前太笨了,胤禛、胤禛……”
他双手手指搅在一起,低着头,怪不好意思。
“咱们都不笨,咱们是太在乎彼此了。”
佟清容捏捏四阿哥的脸,“这回算是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就不怕人再这么算计了。”
“你们娘俩在屋里头说什么呢?”
康熙的声音不期而至。
胤禛跟佟清容都吓了一跳,朝门口看过去。
就着梁九功打起来的帘子,康熙大阔步走了进来,一身五爪金龙的龙袍晃人眼睛,腰间上的玉佩温润,底下的络子随着行走而微微摆动,发出窸窣的声响。
“给皇上/皇阿玛请安。”
佟清容带着四阿哥行礼。
康熙在首位坐下,右手搭在膝盖上,左手一抬,叫了起,“刚才问你们的话,还等着你们回答呢。”
“皇上,我们娘俩能说什么话。”佟清容道:“我正叫四阿哥以后再也不许那么废寝忘食地用功了,这才几岁,就想赶上他那些哥哥,真真是急糊涂了。”
康熙哦了一声,点头,冲胤禛招招手。
四阿哥走过去,康熙伸出手弹了四阿哥脑门一下,四阿哥捂着脑袋,难以置信地看向康熙。
康熙哈哈大笑:“傻小子,皇阿玛是效仿佛家当头棒喝,这用功读书也不是这么读的,损伤身体用功,那不是揠苗助长吗?”
佟清容嗔怪地抬手拍了康熙一下,拿袖子给四阿哥擦了擦额头,这小孩子脑门也是真嫩,就弹这么一下,就红了。
“皇上,您干的好事。”
康熙咳嗽一声,有些尴尬,解下腰间的玉佩,递给四阿哥,“这玉佩算是嘉奖你读书刻苦,这苦学之心可勉,以后要继续努力,但不可再干这等糊涂事了。”
康熙这话,说得好像话里有话。
四阿哥只惦记着那玉佩是皇阿玛随身带的,喜滋滋地谢恩,没多想。
佟清容却是不免多看了康熙一眼。
康熙过来是来看四阿哥的病情,见他活蹦乱跳,气色十足,便知道不必担心,带上佟清容走了。
他回乾清宫,佟清容回景仁宫。
一回去,她就问玉虹:“皇上刚才几时来的?”
玉虹道:“奴婢们出来有一会儿,皇上就过来了,奴婢想通传,被梁公公拦住了。”
佟清容心里有些拿不准了。
这万岁爷到底知道多少。
她仔细回想自己刚才那些话,也并没多少出脱的地方,要说唯一有问题的地方,那大概就是牵扯到佟家。
佟家可不但是她娘家,更是皇上生母的娘家,说佟家坏话,皇上要是知道了,心里可不知道怎么想。
“佟大人,万岁爷叫进。”
未时一刻,日头高照,佟国维在廊檐下等了一会儿才等到叫进的话。
他从袖子里掏出折叠好的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汗,这才跟着梁九功进去,摘下马蹄袖,啪啪两声,“奴才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屋里摆了几个冰盆,金篾丝竹帘卷起,风从窗户、门吹进来,吹过冰盆便从热风变成冷风。
殿内宽阔,地上金砖墁地。
康熙足足等了半盏茶时间才叫佟国维起。
“怎么样,心静了没有?”
佟国维站起身来,这会子刚才在外面热出的汗已经变成冷汗,他心里捉摸着自己到底犯了哪一件错事,得罪了皇上。
作为皇上岳父,佟国维又是领侍卫内大臣兼议政大臣,可以说很有牌面。
皇上对他们佟家也一向客气,何况他闺女现在还身怀六甲,“皇上,奴才心静了。”
“真的?”康熙从福建水师提督施琅的折子后抬起眼,他今年不过二十八岁,正是一个男人正年轻力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