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十几艘小船,飞快向大船划去,黑衣水匪一登船,前头先走的人连摔带倒,没一会儿便反应过来地上洒了桐油,与身边人知会过,铺了木板衣裳,既过提刀便进来厮杀。
本就是亡命之徒见人便砍,众人原本还算有章法,一时也叫冲散了去。宝珠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这舱房狭窄,门口堆了杂物,三人紧贴在墙侧,只听有人瑞开了对面房门。
对面人早下船了,里头不曾住人。
脚步声越来越近,宝珠只觉得呼吸都停滞了,踹门的人看踢了一脚没踢开,还当这里头没人。叫另一人骂了一声废物,一时激起几分气,提脚蓄势又踹了一脚,船上门板本就薄,这一脚直将门板踹的四分五裂。徐娘子躲在一边看有人进来便提刀而上,奈何紧跟着进来的人看出她手中动作,一脚将刀踢落。
“阿娘!”
宝珠宝溶惊喊了一声。
这声音尖利,也没压着声线,进来的二人立时听出来是两个女娘。“原来是三个娘们,咱们先快活一番再掳回去--"后头进来的男人要矮一些,一张口便发出淫邪的笑。
有夜色作掩盖,宝珠蹲身捡起被踢到地上的短刀。徐娘子依旧站在前头双臂张开拦着两人,后头那男人提刀欲砍,宝珠急道,“二位壮士且放我们一条生路!”
“这小娘们声音勾的人心痒。"二人肆无忌惮开始解腰带。宝镕手摸上了砂锅,宝珠轻轻勾了一下她的手指,姐妹俩心有灵犀。“若二位肯放我们一马,要多少钱才都愿意给的,床底下有一匣金页子。”宝溶清凌凌的声音响起。
“看你们当家的叫你们卖命,他躲在后头万事不愁,你们私下偷偷收了这些银钱,有了银钱何苦再去做水匪,离了山寨改头换面过安生日子不比将脑袋裤腰上强。”
一人一句好叫这二人放松警惕,也好多拖延一会儿寻转机。那两个水匪似有所动,听着外头动静又清醒过来,冷笑道,“跟在我们当家的后头自来吃香喝辣,死了也不过是自己没本事。”“一张嘴这般能说,我倒看看一会儿还能不能说得出来。”说罢便欺身上前,好似觉得三人不足为惧,一手提着刀,一手开始解腰带。徐娘子扑过去想拦,这二人有方才宝珠宝溶一人一句分了心,又叫徐娘子一拦激出几分火气,一脚踹在她心窝。
夜黑风高,这两人没有她们对这船舱内构造熟悉,地上又有矮凳杂物,叫地上杂物绊了一下险些栽倒。
有徐娘子方才拦了一回,这二人本就分了心神,手里长刀也好险没拿稳掉在地上。
也只趁这一会儿功夫,宝珠眼疾手快,短刀瞬间趁着人起身的一瞬向其脖子刺去,宝镕更是骂了一声,砂锅狠狠砸向那矮些的男人头上。宝珠也不知方才那一刀捅到了哪里,只觉得有血都溅到她脸上,然后就看人捂着脖子摔倒在地没,手松了劲儿,长刀也落到地上。宝珠立时将短刀换做长刀,这长刀入手颇重,宝珠不大习惯,两首举着长刀护在身前。
只看被宝珠捅到的人,说话都开始漏风。另一人也叫宝镕方才的砂锅砸破了脑袋,只是人没晕过去,此时正满脸是血的举着刀,怒气十足的喊人支援。宝珠哪里会使刀,也没个章法,长刀胡乱向人劈砍。只是这人显然是个很角色,逮了空隙一脚瑞在宝珠手腕,宝珠腕间吃痛,但手里仍是握着那长刀不肯放开。
外头一道杂乱的脚步声传来,宝珠隐隐觉得来人有些熟悉,心里紧张哪里又能想到许多,只专心盯着眼前的黑影。
“三哥一一"外头声音越来越近。
对面男人见来了帮手,回头呼喊人到这儿来,宝珠趁机挥着刀砍过去。宝珠手腕受了伤,劈出去的力道也没先前足,估摸着只在人背后留下一道囗子。
“该死!“这男人当下也不顾许多,发了狠一脚将宝珠手上长刀踢开,只是还没等他继续动作只觉得脖子一凉,再低头便见血溅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