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笑,手里捧着一个木盒,三两步走过来,先将盒子递给宝珠,方才从袖间取出取出两个红封,先递给宝溶一个,“压岁钱,溶姐儿收着罢。”
宝镕接了红封,笑嘻嘻的转身回屋去了。
有小孩儿朝这头看,几个孩子闹做一团一边比划一边大声喊羞羞脸,宝珠欲盖弥彰与裴砚清拉开一些距离。
裴砚清将那些小屁孩撵走,又指着她手里木盒,“这都是一路见到的新奇玩意儿,忍不住买来与你瞧个新鲜。”
木头盒子摸着有些粗糙,打开一看,里头都是些汴京没见过的新鲜小玩意儿,连钗环胭脂都有。
这般年岁不施粉黛都美,更何况宝珠今儿略扑了粉打了口脂,裴砚清只觉得宝珠今儿有些不一样的漂亮,还待仔细瞧瞧,就听徐娘子从院里说着话越走越近。
来不及想宝珠拉着人进了巷弄,等反应过来拉在一起的手,两人都有些脸红。
“倒好似偷情一般。”
宝珠轻轻嘀咕了一声,裴砚清耳力好,自然听了个分明,一张脸愈发红透,“若定下亲事,自然就不是偷……偷情了。”宝珠贴着墙看阿娘开了门,又看人进屋这才松了口气,正待与裴砚清说话,不成想一转身直接撞进身后人怀里,宝珠鼻子磕到他肩上,痛的眼泪都在打转。
裴砚清闷哼一声忍了痛,手仍不肯放开,用另一只手替她捏了捏鼻子,又安慰她鼻子没撞歪。
宝珠反应过来两人还拉着手呢,不动声色将手甩开,裴砚清心思被戳破,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从袖里摸出一块平安无事牌,递到她眼前笑着哄她高兴,“新的一年平平安安,事事遂心。”
这玉绿意盈盈入手温润,上头刻的花鸟有些尽了力但仍粗糙的美感,想来同那木盒一样,都是他自己的手艺。
宝珠笑着夸了一句,又觉得他脸色有些不对劲,等看过去才发现他肩上渗出了丝丝血迹。
裴砚清往后退了一步,
“不妨事,官家信任我也得尽心才是,如今盯着我这位置的人多,等这几桩差事了了,我自会想法儿换个地儿。”
原先总想着要出人头地,舍出性命也无妨,现在有了记挂的人,便生出贪生怕死的心来,想着做个小官平安一世也没什么不好。宝珠也想到单她知道的由他办的差事,哪一桩都十分惊险,这伤看着就深,想碰却又不敢,只能学着甄阿婆吹了吹伤口。“医官瞧过了,没什么大碍,只养个把月就行了。"裴砚清笑着摸了摸宝珠凑近的脑袋,又叫她不必担心。
“我先回去瞧瞧祖母,外头凉,你快些回去吧。”宝珠点头,“自你离家,裴阿婆精神都差些,快些回去吧,裴阿婆想来还在等你吃年夜饭呢。”
宝珠轻手轻脚先将木盒送回房,这才去与爹娘二哥一起围着火炉守岁,等天微亮这才回房略睡了一会儿。
新年穿新衣,宝珠一早从箱底翻衣时翻到原先阿秀姐教他打的那同心心结,这压箱底的物件儿红彤彤的瞧着格外喜庆,等掏出来略整理过宝珠便挂自个儿身上了。
今儿穿的是一件红夹衣,外头是件织金的小翻毛领袄,挂上这同心结瞧着更喜庆了,用细粉遮了眼下熬出来的青黑,对着镜子描眉画眼一番这才满意出门初一家家户户走街串巷四处拜年,宝珠去裴家也没叫什么人注意,与裴家阿婆打过招呼,又笑着与他说新年新禧。
等避开人这才将早备好的平安扣递给他,裴砚清一接过立即挂到腰间,看她腰间挂的同心结,赞了一声好看也想求一个。宝珠原也没学会,过去这么久,更是早将这手艺忘得一干二净。人要面子也不好说自己打不出来,只得将腰间挂的那同心结卸下赠他。裴砚清接过,欢欢喜喜挂到平安扣旁边。
宝珠指着他伤问,“昨儿换药了没有?”
“伤在肩膀,医官才换了药,纱布叫他系了死扣,又不好叫祖母晓得受了伤。“只看裴大人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