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卜有点事。”
他俩成天裹一块,周玉瑛不以为意,默默记着每样水果一斤多少钱,摆摆手催他走。
周维方回车行换身衣服,才想起来忘记件事:“柜子下面那兜梨给我一下。”
周玉瑛弯腰给他拿,看他抬脚要走发现:“你这衣服”衣服怎么了?周维方低头看:“不好看?”这个问题也怪怪的,周玉瑛上下打量弟弟两眼:“你为什么第一反应是不好看?″
周维方无意识地舔舔嘴唇:"不是你先说的我衣服。”不对劲,不对劲。
周玉瑛:“你不是去找罗卜吧?最起码肯定不是男孩。”周维方现在觉得浑身都刺挠,不自己地抓抓后脖颈:“您不去抓特/务都屈才了。”
这意思就是默认了,周玉瑛平常对别人的新闻不打关心的,这会撞撞弟弟的肩膀:“谁家姑娘,我认识吗?”
她可太认识了,周维方落荒而逃,跑出几步路想起来没带饭盒,又兜回来。哦,敢情这是要去献殷勤。
周玉瑛:“我今儿反正一天都没事,你晚上回来都行。”周维方冲她作个揖,骑着车一溜烟儿跑没影。周玉瑛笑笑,顺手拿起放边上的几本书,只看封面。看了几本,她大概知道了:弟弟喜欢的约莫是位才女,不然不至于这么投其所好。
其实罗雁在文学上的造诣向来平平,说想要看信是在前天那样的场景里萌生出来的念头,过后才有了许多期待--像是知道有一朵花会开,只是不知开在几时。
大概是心里有事,罗雁下课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发呆。班长叫她两声没反应,用力地拍一下桌子。罗雁一激灵,回过神。
她是最不禁吓唬的,容易一惊一乍,这会瞪着大大的眼睛,两只手都攥紧了。
班长连忙道歉,说:“我叫你半天你都不吱声。”罗雁松开手:“走神了,是有什么事吗?”班长:“学校国庆后要举办运动会,你有擅长的项目吗?”运动会?虽然去年没有这个活动,但罗雁向来是学校让干嘛就照着做:“但凡是在操场上,我都不是很擅长。”
班长头疼地抓抓头发:“那你能在八百米、跳高、跳绳这三样里,选出一个勉强能胜任的吗?我这人数实在凑不齐。”能,当然能。
罗雁想想:“八百米吧,起码我没有被绊倒的风险。”班长说些什么大恩不言谢的话,扭头对上季宁的视线,问:“跳高和跳绳你选哪个?”
季宁斜眼看他:“我都报三个了,真当我是铁人?”班长围着她说好话,那架势脑袋都快磕在桌子上了。不知是不是敏感,罗雁觉得他俩的氛围好像跟普通同学之间不太一样。可还没等她抓住那一缕直觉,上课铃就敲响了。罗雁哪还有功夫琢磨别人的事,赶紧坐好听高数。一节课上得她迷迷糊糊的,放学后边往外走边念念有词。念到车行门口,她就看到周维方。
周维方是掐着她放学的点买好午饭过来的,在店门口伸长脖子等,见到她笑一笑。
罗雁走近一点问他:“你写完了?”
周维方:“没有,我还在打草稿。”
打草稿好,罗雁交个暑期报告都写个把月,心想虽然时间和质量不能划等号,但草草赶工的东西她可不要:“那就好,慢慢写啊。”周维方跟太监似的答应一声,说:“"中午是宫保鸡丁和吊肘子。”罗雁才想来问他:“你店里不忙吗?”
周维方解释几句,两个人在餐桌的两端坐下,在同一时间想起店里还有个人,偏过头看。
哟,还知道这有个喘气的呢。2
罗鸿撂开扳手,慢条斯理地洗洗手,每一步都恨不得拆成八步来磨蹭。另两个谁也不敢催他,还很礼貌地等他先动筷子。罗鸿伸出手在妹妹额头戳一下:“真是难得见你心虚。”罗雁捂着脑门假哭:“谁心虚了,我是尊老爱幼。”罗鸿把这个话茬抛到另一边:“听见没,说你老。”算生日的话,周维方比罗鸿大俩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