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罗雁捏着钱看哥哥,觉得应该说的是自己,坦然钞票放进口袋里,开开心心说:“我睡觉啦,晚安。”
罗鸿忽的想起来自己小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妹妹能够天天开心一一这四个字最浅显的意思,就是希望她不要总是哭。他至今仍旧是这样的想法,只是可以解释的范围更广。如家里人所愿,罗雁现在的确长成一个天天开心的人,她连做的梦都很好,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分享:“我梦见我这学期会考第一名。”说句得便宜还卖乖的话,刘银凤倒没有那么盼着女儿考第一,毕竟孩子现在已经勤学,成绩也名列前茅,将来分配好工作不愁,三不五时还能抽点时间跟朋友们玩一玩。
真要想考第一,那不得头悬梁锥刺股?划不来划不来,委实划不来。但她也不能打击女儿的积极性,说:“那肯定能,谁还有咱家姑娘厉害。”那是,罗雁骄傲地坐在椅子上微微晃着,辫子跟着荡来荡去。罗鸿扫妹妹两眼,难得眼尖发现:“你今儿这件是新裙子?”罗雁翻个小小的白眼:“我上回穿,你也这么说。”有吗?罗鸿想不起来,但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会挨骂,索性装聋作哑地糊弄过去。
但罗雁哪里会放过他,振振有词地批评,出门的时候还追在哥哥后面说。可算走啦,一早上跟鹌鹑似的罗新民松口气:“我也以为雁雁穿的是新裙子。”
刘银凤方才是不怎么想笑的,这会乐得:“本来就是新的。”啊?罗新民无奈摇头:“儿子说得没错,妹妹有时候是一肚子坏水。”“一肚子坏水"的罗雁现在正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在踩自行车。罗鸿只以为妹妹是因为开学而高兴,虽然奇怪怎么会有人这么喜欢学习,但无论如何自己被放过都是件好事,眼看快到交大还加速。罗雁本来穿着裙子就骑不快,现在更是跟不上。但开学第一天无非是发发课本开开会,她也不着急,慢条斯理到学校。就这,她都算到得早的。
一整个暑假没人的教室全是灰,在哪个教室集合的学生们就得负责打扫哪个教室。
罗雁反正没事干,掏出带来大扫除的工具--哥哥的旧毛巾,到走廊尽头的洗手间打湿了。
擦没几块桌子,班里的人陆陆续续到齐,在班长的指挥下分工干活。人一多,反而尘土飞扬的,但谁也不在乎,叽叽喳喳说着话。连罗雁也不例外,跟季宁凑一块擦窗户。
一早上好像什么都没干,时间就这样流逝。快到午饭的点,罗雁抱着刚发的课本去找车行,离店门口还有三米远就“哥哥哥哥"的叫唤着。
这一叫没叫来罗鸿,倒是周维方积极地跑出来,很有眼力见地接过她手里的东西,说:“怎么没骑车出来。”
还说呢,罗雁:“今天的自行车停得乱七八糟的,我的被围在里面,挪都挪不出来。”
周维方:“待会我去挪。”
罗雁也怕自己晚上放学不好走,没有拒绝,甩甩手说:“这学期的课好多。”
周维方一入手就知道分量,把它们放架子上,说:“先洗手吃饭。”罗雁哦一声,才发现:“我哥呢?”
她本来以为哥哥是因为周维方在才没来搭把手,周维方:“人家喊他上门收车。”
怪不得。
罗雁洗洗手坐下来,不客气地揭开饭盒盖,惊喜道:“有螃蟹。”农历快到八月,正是螃蟹上市的好季节,周维方:“我今天去菜市场正好看到了。”
菜市场买的?罗雁闻闻味道:“那这是你做的?”她的眼神一下子从见到食物的期待变成不信任,周维方:“放心,不是我。我店里就一包盐,哪能做这么大的菜。”这倒是,罗雁放心地动筷子,伸出去的时候想起礼貌,仰起脸看他。周维方:“不用管我,你吃吧,我还有两辆车要修。”看她迟疑,催促道:“本来就是专门给你带的,都放凉了。”罗雁摸摸饭盒的边:“你来很久啦?”
周维方:“我拿到宏民店里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