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小人之心的话,他也只敢把这活托给堂弟。道理周维方也明白,只是客气话总要讲两句,讲完心安理得地坐下里吃。朱天洪举起杯子:“今天大家都好好歇歇,明天,咱们要开始忙了。”他在京市做的是服装批发的生意,货源基本都在广州石狮,来这一趟就是得挨个档口挑。
周维方倒是挺期待忙起来的,就是没想到本地做服装批发的居然有这么多。他一礼拜几乎是马不停蹄,一双鞋垫子快磨薄了,每天回到招待所只想洗个澡躺下睡觉。
但朱国平白天看钱,一整天几乎都呆在屋里,有大把耗不掉的精力。他不敢去找堂哥搭腔,又跟李详说不到一块,晚上就死乞白咧地非要拽着周维方出去转转。
周维方半推半就穿上鞋:“先说好,你得请我吃宵夜。”朱国平:“凤髓龙肝都行。”
周维方跟他开着玩笑往外走,两个人沿着主街瞎溜达。南方天气热,一到晚上才变得人潮汹涌,到处是叫卖声不绝于耳。周维方觉得摆摊的人比在京市见得多,卖的东西也有很多不同,原本那点不情愿烟消云散,毕竞他是来找商机的。
朱国平发现他越走越慢也没催,反正他的目的只是出门放风,但看他买了条贝壳手链,立刻打听:“这一看就是给女孩用的。”周维方承认:“嗯。”
别光嗯啊,朱国平:“谁啊?我认识不?你们处多久了?”周维方只回答最后一个:“还没处。”
能不能处上还两说呢。
朱国平更来劲:“什么样的?哪儿处不上?我给你出出主意。”他激动什么,周维方:“我看你不像处过对象的样子。”朱国平吹嘘道:“那是你有眼无珠,我谈过的…”就冲这句,周维方基本断定:“看样子是一个也没有。”朱国平仍旧坚持自己谈过很多个,说着说着却流露出实情:“我要有你这张脸,谈几个都不费劲。”
周维方:“我倒是长了,不也没谈上?原因多得很,肯定不光为长相,不然满大街都得是光棍。”
他这什么意思啊,朱国平:“你是说满大街都是丑八怪?”周维方:“我没用这词,是你自己往上添的。”又锁着他的肩膀:"低声些,没看人家斜你了。”朱国平还嚷嚷着:"谁,谁啊?”
怪不得他就适合看东西,周维方跟他说话都嫌费劲,捏捏鼻梁转移话题:“那是不是卖羊肉串的,走走走,吃点去。”朱国平脑子就能想一件事,吃上东西就忘记方才打听的事。周维方松口气,手伸进口袋摸着刚买的贝壳手链,心想:罗雁会喜欢吗?此时,罗雁也在家吃宵夜。
她昨天正式放暑假,今天一整天在电视前都没挪过窝,要不是哥哥回来屁股都不带动的。
准确来说,是哥哥带着卤煮回来,才能吸引她离开沙发,但目光没怎么挪动。
罗鸿看她视线还在电视上,说:“不是,你现在怎么跟妈似的。”父母都还没睡,听见这句齐齐回头。
刘银凤道:“臭小子,你是不是找揍?”
罗鸿忙说不敢,手在妹妹面前挥一下:“你的礼貌呢。”是是是,跟人说话要看人。
罗雁直勾勾盯着哥哥:“你倒是说呀。”
这大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罗鸿:“本来是有一个好消息的,但我看你不是很想听,算了。”
还算了,他这大嘴巴一看也憋不了多久。
罗雁不放在心上,自顾自地吃东西。
罗鸿伸手在妹妹脑门敲一下:“我看你也是找揍。”罗雁对他怒目而视,转过头告状撒娇:“妈,哥哥又打我。”刘银凤骂儿子两句,不过也好奇:“什么好消息?”罗鸿不卖关子,竖起五根手指:“今天我卖了这么多车。”了不起了不起,刘银凤夸他两句,末了还是要叮嘱:“挣了钱也不要乱花。”
罗鸿也告状:“我哪有乱花的机会,不全被罗雁花了。”罗雁声音比他还高:“我也没有乱花!”
要刘银